轿车,“一会他送你。”
苏菲看了看官东,明白这是他的安排,接受了他的好意,向包庞博笑笑道声“谢谢”。随后她转向站在身侧的平安,温柔嘱咐:“回去要记住伤口还不能碰水,晚上睡觉多留意,别挤压到它知道吗?”
平安觉察到不对劲,问:“为什么我们要分车坐?苏阿姨你不跟我们回奶奶家吗?”
苏菲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解释。一旁的官东替她把话接过来:“苏舅舅跟苏舅妈要去新加坡看望孙子,苏外婆一个人在家,需要苏阿姨照顾。”
这倒也没说谎。苏菲外婆近来感觉身体不太舒爽,不愿出国远行,便选择留在家过年。
平安这才没有再追问。
苏菲摸摸平安的头道别,轮到官东时,她只微微颔首。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对她说了一句:“回去小心。”
她望着他,想开口说点什么,默然半晌,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们也是。”
把行李交与陈叔,苏菲上了车,后背紧紧贴着靠椅,疲倦地合上双眼,脑海中又回想起那日她与官东在芦苇河边的对话。
官东在听她讲完她跟丘导会面的事后,安静了好一会,然后他忽然自嘲般摇头笑了。
“你一声不响回香港,我以为你是在跟我闹别扭,可原来,你已经开始准备复出工作了。”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难道你是想说,你跟那位导演在酒店不过是一场偶遇?你没有在为复出打算?”
她一时无言以对。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洒起零星小雨。
他看见雨点落在她脖子上,心里一阵冰冷。想起包里放了把伞,默默取出,撑在她头上。
伞下,两人皆默不作声。伞外,雨声淅沥,仿佛越下越大了。
“什么时候开拍?”
“也许春节后。”
“你答应拍了?”
“我还在考虑。”
“如果这部戏要走两年,那拍完之后呢?你会回来,还是接着又拍下一部?”
“我说了,我还在考虑。”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以我们俩现在这样的状态,你这时候离开,我们的婚姻要怎么走下去?你就不担心?还是说这些你都可以不在乎?”
“我们俩现在的状态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你认为你没有问题?”苏菲紧盯他的眼睛,想要尝试看清他的心意。“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你不能支持我做我想做的?我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但原来你一样的封建传统。如果婚姻是捆绑自由的枷锁,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他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后他没有再争辩,只是垂下目光,紧闭双唇。
她知道自己的话刺痛了他。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收回。
静下来她才发现,他的两肩和背都被雨水打湿了,猛然抬头,只见他把伞都偏向了她这一侧。她微微感到心疼,正欲伸手将伞挪回他那边,却见他抬起眼来,忽然面向她竖起自己的左手手掌。
苏菲的视线下意识落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的那枚鉑金戒指上。
“如果,”他脸上除了疲惫,没有其他任何表情,“你认为这枚戒指对你只是一个枷锁,那么你随时都可以把它摘下来,我尊重你。”
说完,他把伞柄递到她手,她没来得及反应便已接过。下一秒,只见他转身离开,她忙问:“你去哪?”
他站住,没有回头,良久,淡淡回了句“我住酒店”便独自迈步走进雨里。
想到那日雨中他那落寞的身影,苏菲又是一阵心痛。刚刚飞机上听到他偶有两声咳嗽,也不知是否那天淋雨感染了些许风寒。
车子已经驶出了一段路,看看窗外,天色阴沉,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