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宇苦笑,此次京城之行,真是给自己涨了很多“见识”。
边上摆摊的看不下去了,凑近温宇的耳边告诉他真相:“那老太婆和小偷是一伙的,有十来号人,专挑你这种面生好欺负的下手,先是让老太婆试探你,随后倒地引起你的同情,再讹上你,跟着边上同伙起哄带动百姓的共鸣,让你不得不掏钱。”
摆摊的瞧瞧周围没人注意,继续说道:“我们这的人都清楚,但人家人多势众,也不敢多嘴。”
说罢,转身走回摊子,大声吆喝叫卖,不再搭理温宇。
天子脚下,无王法耶!
温宇怒发冲冠,上位如此,市斗小民也是这般,天理王法荡然无存。
这不禁让他又想起了殿上御状的耻辱,苏苏失望的辞别信,胸膛怒火难平,大步走进老太婆先前进的那条巷子。
宁舍下这条命,也要让王法立人间,否则愧对今科功名。
摆摊的看着温宇义愤填膺地冲进巷子,不免有些后悔告诉他事情,摇头叹息:“年轻气盛,明早的街头,怕是又要有具不瞑目的尸首了。”
巷子四通八达,拐错弯,那就是找个天也不见得找得到。
温宇正犯难之际,忽见眼前晃过两道身影,拎着棍棒,跑进了左边的岔口,对于其中一人,温宇极有印象,先前拦路的就有这人,想来是那老太婆的同伙。
温宇急忙跟上,路上顺手捡了一块板砖,以防动起手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那二人跑的极快,温宇紧赶慢赶,紧随二人到了一处古宅。
古宅因年久失修,破落不堪,断壁残垣,斑驳的墙灰不断往下掉,蜘蛛网到处都是,尘土积了厚厚的一层。
饶是乞丐也不愿意在这露宿,就怕美梦正酣,房屋塌落。但那些认钱不认人的溜子倒是挺喜欢,每次得手都会聚在这里分赃,毕竟谁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在何处,免得被同伙惦记上。
二人进了宅子,便传来很大的动静,像是打斗声,不一会就戛然而止,寂静得只剩虫鸣蛙叫。
温宇深吸一口气,掂了掂手里的砖,猛然冲向宅子,一脚将早已腐朽的宅门踢成好几块,自己也是脚尖生疼。
现在也管不了这些,踢碎门壮了声势,温宇举起板砖冲着院子大喊:“偷鸡摸狗令人不齿,吾乃今科进士,自是你等父母官,我特命尔等束手就擒,莫言抵抗,随我去官府认罪,我自会为尔等说清。否则,我当替天行道!”
一口气说完,却不见屋内有人出来。莫不是声响不够,里面没听见?
温宇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调:“别想着逃跑,你们的模样我都已经记下了,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们绳之以法,速速出来投降。”
但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温宇悄然靠近屋子,透着门口的破洞往里看,却不见一人,自己的那二十两纹银倒是整整齐齐码在地上。
难不成歹人被自己的气势吓跑了?
温宇正要推门进去看个究竟,突然眼前一黑,有人从后面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温宇猝不及防,吓得一激灵,手上的砖掉在了地上。
缓过神后,温宇却极为镇定,毕竟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他背对着那人,出言喝道:“谋杀朝廷命官,罪诛九族!莫要自误,越陷越深!”
后面的人也不言语,只听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声音清脆悦耳,是姑娘家的笑声。
温宇疑惑,抓住了蒙住自己的手,手背柔嫩似水,软若无骨,手指修长,像是从未沾过阳春水,确定是年轻姑娘的手掌。
温宇掰开姑娘的手,顺势转过身去,二人离得近,二人的比较正好对上,抵鼻而视。
双目对视,那双灵动的眼睛,刻进了温宇的心窝里。
因为笑而弯成了月牙儿,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