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蓦然守在炎火火的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炎火火,心里一阵地愧疚,倘如他昨天没有去炎火火家楼下,炎火火就不会在凉风中奔跑,也不会着凉。
他早该发现炎火火身体的不适,今早喝西柚汁的时侯,炎火火有些尝不出味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应该注意到。
陈蓦然低沉着头,将所有的愁绪压在面容之下。
炎火火很是艰难地睁开眼,她觉得整个人都软弱无力,眼睛好不容睁开一条狭小地缝隙,但很快,沉重的眼皮又砸了下来。
她的呼吸开始很不匀称,陈蓦然骤然抬起头,眉头紧锁地看着炎火火,焦急的说“火火,火火……”
炎火火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她眉间紧拧着,神色很是痛苦,她用尽了所有残存地气力,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模模糊糊地,但格外真切熟悉的脸庞。
炎火火知道,那一定是陈蓦然。
她不知为何,嘴角上扬了一下,眼角一颗莹珠骤然落下,她渐渐地思绪明朗。
“火火,你怎么样了?”陈蓦然看着炎火火落泪,心如刀绞。
炎火火摇了摇头,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没……事……”
陈蓦然赶紧给炎火火倒了杯温水,将炎火火小心地扶起,炎火火喝了口水后,整个人都舒适了很多。
“我怎么了。”炎火火看着陈蓦然说道。
陈蓦然将杯子放到柜子上,又替炎火火将被子盖好,说“对不起。”
“什么?”炎火火很是不解地看着陈蓦然。
“都是因为我。”陈蓦然的声音格外地低沉,“如果我昨天没有去找你,你就不会在冷风中跑那么久,也不会受寒发烧……”
炎火火看着陈蓦然,伸出白皙的手,在陈蓦然的额间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手还是很烫,在碰到陈蓦然冰凉的额头时,两人贫瘠的灵魂,又多了一次交集。
“biu~”
炎火火笑了,露出很好看的月牙,“陈蓦然做错了,炎火火也已经惩罚过了,所以……都过去了!”
“幼稚!”陈蓦然嗔骂了一句,脸上扬起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多么难得,他能见到难得幼稚的炎火火。
多么难得,炎火火终于遇到了那个可以让她幼稚的男孩。
一切都是多么难得……
在2007年的秋天,一切都在无形之中定格。
“跟你学的……”炎火火眨了眨眼,大脑的疲倦一次次冲击这她的神经。
她觉得有些意外。
一个对法医有独特执着的人,好歹也接触了半个医,可脑海里的知识在这个秋月,慢慢地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
她已经察觉不到自己生病的前兆了,这不是件好的事情,于身体来说。
但对炎火火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改变。
她不再是一个学习的机器,也不再是一个将自己冰封的人,她慢慢地,在学会如何不留遗憾。
“我才不幼稚!”陈蓦然很是傲娇地扬起下巴。
炎火火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放学后,是苏浅一把炎火火送回的教师新村,陈蓦然和许毕两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放学就没了人影,只是叮嘱着苏浅一好生地把炎火火送回家。
苏浅一把炎火火送回了家,炎振国正在给炎火火做饭,炎火火坐在床上,苏浅一搬了张椅子坐在炎火火对面。
她从包里拿出一根温度计,和一袋酒精棉,仔细地给温度计消毒之后,又甩了几下啊,将手中的温度计转动着,试图去找到那根刻线。
可她转了老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那根刻线在哪里。
炎火火无奈地笑笑,说“给我吧。”
“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