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採鲁。
雨过天晴之后的採鲁还是有一股很重的泥土味,但太阳的炽热很快就将这片雨林恢复到大雨滂沱之前的样子。
炎火火也换上了带有阳光味的衣服,在採鲁替当地的居民问诊。
这里的普罗大众和在丹尼医院的民众很不一样,这里的民众有着自己的传统,他们不大相信那些外来医者。
尽管他们深知这些医者对他们并无恶心,但大多数人没有极大的病理需求,是不会轻易让医生救治的。
在战火中生存的人,有他们自己独特的信仰。
炎火火没有去在意那么多,她只是把眼前所见到的,努力的去救治好,其他的她不想去多想,也不能去多想。
她不是伟人,做不了那么多的伟大的决定,很多的时候,无能为力占据了绝大多数。
阮寻疾每天都会坐在离炎火火的不远处,就像是在什刹海旁边晒太阳练拳的老大爷一般,坐在阳光下,看着阳光下的人。
他偶尔会和白浩在树荫下摆弄着围棋。
炎火火也是挺惊讶的,不知道阮寻疾是怎么找来的围棋,甚至还和白浩成为了一个好友,只要白浩一闲下来,阮寻疾就追着白浩下棋。
两人经常通宵达旦,在棋盘上厮杀着。
而陈蓦然……
陈蓦然……
炎火火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陈蓦然了,倒是能经常见到谭杰希在外面溜达着,炎火火看着谭杰希乐呵的样子,心里也是舒缓的。
似乎只要谭杰希脸上还能洋溢着笑容,那么陈蓦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生活总在不经意之间流逝着,炎火火看着暂时的安宁,内心也感知到了一种平静。
那天,炎火火收拾好里一些简单的医疗物品,便去了集市采购一些东西,来採鲁这么久了,她也该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排斥,害怕看到那些无助的双眼,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又或许是这段时间她无能为力的太久了吧,既然知道自己无能为力,那么该面对的还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无论何时。
阮寻疾本来是要跟着炎火火一起去走一走的,但炎火火婉拒了。
阮寻疾的腿越来越僵硬化,虽然阮寻疾自己极力的在伪装,打造出一种自我安好的伪装感,但还是被炎火火和白浩一眼识破。
炎火火让白浩困住阮寻疾,在这个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的採鲁,阮寻疾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採鲁的街道很是宽敞,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但两旁还是布满了商贩,难得的晴天,他们卖着蔬果、椿糕。
炎火火看着这一小条路上的人,脸上虽然没有洋溢着多么光明朝气的笑容,但比几年前她见过的愁眉苦脸要好上很多了。
炎火火在一个摊贩前买了点水果,正要走出集市的时候,看到一旁有一个小女孩正卖着鲜花。
这还是头一次,炎火火在採鲁见到有卖鲜花的小女孩。
在上世纪美国的经济大萧条时代,所有的产业几乎处于停滞成产的情况下,美妆产业却欣欣向荣,越是萧条的时代,人们心中对美的向往,也越高。
就像二战时期的德国在毁坏犹太人的家园时,那些背井离乡的犹太人总会在窗前摆上一束鲜花,告诉自己生活总会有一些鲜亮的色彩会慢慢出现。
很多人带着对美的向往和希望走出阴霾,很庆幸,西境,採鲁正在慢慢地拾起它的希望。
炎火火嘴角慢慢地上扬起来,她朝那个女孩走过去,那个女孩扬起甜美的笑容,有着两个缺失的门牙,有两颗小梨涡,说着不太顺溜的英语。ers, iss? it's fresh, i jt icked it!”女孩甜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