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被人夺走那一刻,那些熟悉的感觉知觉一点一点回到唐诗的身体里,她似乎透过那双眼睛看见了曾经那个薄夜,带着一身黑夜般危险深沉的气场,如同弯月下的狼群首领,要将她的血肉都吞噬得一干二净。
可是眼前人不是那个薄夜。
唐诗推了一把,察觉到她的动作,薄夜猛地停住。
他抬头那一刻,眼里还带着些许没有褪去的意乱情迷,随后又轻轻啄了一下唐诗的嘴角,“热情点,好不好?让我帮你,我不会弄疼你的。”
“不行”唐诗那些坚强冷漠的伪装在这一刻四分五裂,“我做不到,夜先生,麻烦您帮我放一下冷水”
她的选择,他尊重。
薄夜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将那些头发往后抓过去,露出那张精致深刻的脸,叹了口气,从她身上起来,“你一定是上帝派来考验我的。dan。”
他用纯正的英语喊着她的英文名。唐诗摇了摇头,咬着唇说,“抱歉。是你冲进来救了我,而我却”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薄夜邪笑着回头,跳下床去帮她放水,“是我不该这样冒昧地侵犯你,你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好姑娘。”
唐诗将自己缩成一团,身体里还残留着那些令人上瘾又欲罢不能的肢体触碰,她掐住了自己的手臂,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放松,宝贝。”薄夜调了调水温,随后走过来看躺在床上浑身难受的唐诗,“忍一忍就过去了,我现在需要抱你去浴室,你会介意吗?”
唐诗被这个陌生的薄夜的温柔,逼出了滚烫的眼泪。
她另一只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如同握紧了自己的心脏,疼痛,感激,以及那些走向灭亡的回忆,将她的精神世界彻底压垮。
“不会介意”
你是薄夜吗?
你是那个薄夜吗?
不,一定不是的,那个薄夜从来不会这样体贴
体贴到她怕爱上他。
薄夜将唐诗轻轻松松抱起,体温覆盖了她的颤抖,带着她去浴室,还顺路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瘦?”
唐诗闭上眼睛,不再多说别的,薄夜将她放进了浴缸里,唐诗被冷水浸泡的时候,还是瑟缩了一下。
“太冷了吗?”薄夜轻声问道,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是在心疼她,“我有放一些热水来调和”
“没事。”唐诗颤着声音说,“我能接受。”
“好。”
薄夜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如果你觉得药效下去了就和我说,我留了手机号在床头柜上。我出门一趟。”
他要出门?
然而唐诗来不及想别的,就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转身出去,他似乎没有想要窥探她的恶意,出门的时候干脆利落。
血液里那些沸腾的因子在冷水的浸泡下被缓缓压熄,唐诗望着薄夜出去的身影怔怔地发呆,许久之后,女人发出一声低笑,眼泪却一滴一滴掉在了浴缸里。
薄夜回来是在二十分钟后,和白越一起回来的,白越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薄夜倒是手里拎着几个衣服袋子,看样子是新买的,上面的lo显示了这几件衣服价格匪浅,估计是赶着夜场去专柜扫货来的。
“她在里面?”
浴室歪外传来白越的声音,唐诗的理智稍稍清醒,抬头的时候,薄夜高大细长的身影投在玻璃上,旁边站着另外一抹影子,他们在交谈。
“你干嘛?”
白越说,“我进去看看。”
薄夜想把烟灰缸砸他脸上,“谁允许你进去看了?我自己都没进去!”
“我是医生你懂么!医者仁心!我像你这么龌龊吗!”白越不服地嚷嚷,“在我眼里唐诗就是我一个病人,我绝对不掺任何杂质地”
薄夜点了一根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