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剩下三分是小细腿,还有两分是腹下的尾巴,这东西有点像老式战斗机的机枪塔。
黑色细针从里面飞射出来,每根都有一寸长,一只还好说,但它们数量众多,成百上千乃至上万只黑针齐发,我和毕芳根本躲不开。
躲不开就不躲,毕芳从背包里抽出一把伞,这伞和我们曾经用过的金钢伞略有区别,它是纸做的,可又跟普通的油纸伞不同,它伞面上用红颜料画了一圈儿符文。
就是这把纸伞,将射来的黑针全部挡掉,黑针甚至没有扎到伞上,伞面仿佛有层‘气墙’保护,无形的力量挡住了黑针。
一把伞挡不住两个人,我倒不担心黑针扎伤我,只怕它扎在我衣服上,扎成个仙人球,很难清理掉,于是我用业火形成火盾挡在自己面前。
“我果然没看错人。”毕芳一手撑伞,一手挥动鞭子,将我们近前的独眼小怪抽死。
她那鞭子甩出去力道极大,鞭风扫过之处,独眼小怪无不支离破碎,眼腿异处。
我就难办了,用火烧独眼小怪容易,但大范围地烧,难免会烧到大殿的墙壁和地板,毕芳说这整座地下城都是独眼巨兽的身体,烧毛了它,我们恐怕是寸步难行。
敢情当年夜叉人是用巨兽的身体做房子,他们居住其间,他们互相之间不仅可以和平共处,甚至巨兽还会保护他们,更是在他们灭国后,成为了守护王城的保安。
毕芳边打边说,可能是巨兽醒来,城中格局发生变化,陈清寒已经被挪到别的空间去了,门外的不是他,所以我们才打不开殿门。
如果陈清寒没在门外,那敲门的人是谁?
毕芳说那可难讲了,外面的或许是人、或许不是,我问话都没回应,只知道一味敲门,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点点的抽、我一点点的烧,很快我们就被独眼小怪包围,它们扎堆儿反倒方便了我,它们聚得越多,业火的作用就越大。
但我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这种东西,无人造访的地下世界,一万也是它、十万也是它。
毕芳建议我们回棺材里去,我们且战且进,跑上石台,跳进棺材里,将半合的棺盖合上。
我在棺盖侧面烧出一个小孔,够我们看到外面,但独眼小怪钻不进来。
“咳,不是我说啊,咱们是不是又被辐射了?”回想在通道里遇见过的红色激光阵,这巨眼也放出了相似的光,只不过是彩色的,按自然界的某些规律,颜色越鲜艳,越毒。
“是我,你又不是活人。”毕芳有点小不满。
“我是活人好么,人活着有许多模式。”
“嗯,懂,僵尸、鬼魂、傀儡。”
“我现在相信你是降妖师了,三句话不离本行,眼里没别的正常例子,不不,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地神婆。”
“对啊,至尊神婆,上古三大尸王,我都见过,你这只是…小场面。”
“那行,至尊宝,你给想个法子,让咱们平安出去。”
毕芳摊摊手“等它睡着。”
“等它睡着要多久,要不你唱首摇篮曲。”我担心陈清寒的安全,想立即出去的找人。
按她说的,整座地下城是个活物,那我们岂不是送到它肚子里的食物,也许那些洞窟就是它的胃,通道是它的肠子,一个浑身是胃的生物,消化能力必定强大,再等一会儿陈清寒也许就成养料了。
毕芳听了我的担心,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是秤砣,谁吃了都消化不了。”
蛋棺空间还挺大,我们俩面对面盘腿坐着可以直起腰,独眼小怪在外面爬来爬去,听声音就知道它们没走。
我们俩在里边聊天,估计外面能听见,于是我们安静下来,看没声音了那些怪物会不会离开。
不能说话还有别的交流方式,我拿出手机,在记事本里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