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和小崔氏皆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们陈国公府三单传的金宝贝,未来的国公爷,竟然被这乡野村妇说,不配与她的草包儿子相提并论,真真儿是气死她们了。这乡野村妇分明是没有将她们陈国公府放在眼中,这是对他们陈国公府的侮辱。
“好个将军夫人,好个镇北将军府。”崔氏的声音中,盛满了怒意,很显然已经将这侮辱,记在了镇北将军府的头上。
沈婉才不管她这样会不会得罪了陈国公府,致使陈国公府记恨上了镇北将军府呢!
虽然这国公府听着是挺气派也得罪不得的样子,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贬低自己儿子的人好言相向。
她笑了笑,冲崔氏福了福道:“国公老夫人谬赞了,我并没有那么好。”
陆院长和沈焕之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她自然是明白国公夫人那样说并非夸她,而是怒极了说反话呢!可她却将国公夫人的反话当正话回,这样也更加气人了。
“……”崔氏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对她的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你消消气儿,不要与一个不知礼的乡野村妇计较。”小崔氏咬牙瞪着沈婉,用手给婆母顺着气儿。
沈婉毫不在意的瘪了瘪嘴,看着正拿绿豆大的眼珠子,瞪着她的陈铭扬道:“你真看到,文之给我儿子扔纸团儿了?”
“看到了。”陈铭扬毫不心虚的大声回道。
这个宋子凌的娘,跟他一样可恶,竟然把祖母气成了这样。今日,他定要坐实了宋子凌和陆文之狼狈为奸作弊的罪名,让他们两个被赶出书院。
“当真看到了?”沈婉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道:“撒谎的小孩儿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陈铭扬这回犹豫了一下,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旁人这么说还真是有些担心自己长不高。
他抬起眼皮,接触到沈婉的眼睛后,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不过他还是扬着下巴大声回道:“真的看到了。”
“很好,”沈婉点着头看向了陆院长,问:“院长这撒谎污蔑同窗,书院会如何处置?”
陆院长看了一眼陈铭扬,回道:“自然也是逐出书院。”
沈婉道:“其实想要证明我家子凌,是否作弊很简单。只要陆院长和沈先生再出些比这次考试更难的题让子凌答,他若答不上来,自然便是他做了弊,反之亦然。”
明明很简单就可以证实的事儿,可这沈先生却并未去证实,只听一人之词,便定了子凌和文之的罪。
听沈婉这么说,陈铭扬有些慌了,宋子凌有没有作弊,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若是宋子凌真答出来了,不就代表自己在撒谎了。
陆院长和沈焕之对视了一眼,如今陈铭扬说有,陆文之和宋子凌说没有,这也的确不失为一个证实宋子凌是否作弊的好办法。
“何须再麻烦,宋子凌就是在作弊了,宋子凌为了让陆文之帮他作弊,还拿了衣裳鞋子收买他,陆文之身上穿的就是。”陈铭扬指着陆文之身上穿绸衣道。
小崔氏看了看陆文钦又看了看陆文之,陆文钦穿得还是洗得都发了白,而且还十分单薄的棉衣,头上的儒巾也旧得不成样子了,像他这样的穷酸书生,自然不是能给孩子做得起好衣裳的人。
“啧,这穷人就是没骨气,一身衣裳便能被收买,真是下作。”
“夫人凭什么这么说?”陆文钦气得涨红了脸,他平日里被人旁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让他儿子受到这样的侮辱。
“我们虽然穷,但是有的是骨气和气节。”
陆院长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小崔氏说的话听着很是刺耳。
“咯咯咯……”小崔氏用手当着嘴笑了起来。
沈婉和宋子凌还有陆文之都皱起了眉,因为她这笑声太过刺耳,还特别向母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