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抽抽嘴角,这顿饭的氛围可真是一波三折,前一刻还在煽情,后一刻立马就能急眼起来。
北夏皇气鼓鼓的不想再跟苏折说话,他侧头看向安安静静的苏羡,又觉得满心不舍,道“阿羡,回去以后也要好好听爹娘的话,你有空的话可以多给爷爷写几封信来,可好?”
苏羡点了点头,应道“好。”
北夏皇道“那爷爷给你的信,你也要记得回信。”
饭没吃多少,后来一家人便沉默,再无话可说了。
还是苏折开口道“准备走了。”
沈娴和苏羡想北夏皇告辞,北夏皇道“要走就快点走,朕也不会送你。”
北夏皇果真坐在位置上连动也未动,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背影踏出门口,往院子外面去了。
苏羡牵着来来,跟爹娘一起缓缓走出了院门口。
将一脚跨出院门口时,苏羡脚下顿了顿,终于回头,看着厅上端坐着的老头子,道“爷爷也当身体常健,百岁无忧。”
北夏皇眼眶红红,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去,再看不清孙儿的模样。
等他视线再恢复清晰的时候,院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都走了,他对着满桌丰盛的御膳,倒是没动多少。
眼下徒留他一人独坐,形单影只。
老公公有些不忍,道“皇上不如再去送他们一程吧。”
北夏皇道“去什么去,徒增伤感。
你可见那逆子有回过头?
他心里是半分留恋也无,朕才不会去自讨没趣。”
老公公叹道“瑞王没回头,与皇上坚持不相送,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北夏皇终究还是坐着没动。
一人在桌前坐了许久。
北夏这边无需他操心,自有穆王代替他相送。
想必穆王此时的心情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穆王也要把自家的独女一并送走。
今日上午,沈娴便已派人把要动身启程的时间传话给秦如凉和昭阳那里了。
穆王府上下,都颇有两分愁云惨淡,大约是受他们王妃的情绪感染吧。
穆王妃也知道,楚君他们近来可能就会启程回大楚了,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穆王妃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便背着昭阳哭了一场。
穆王心里也难受,连连劝慰安抚着。
穆王妃哭得双眼通红,道“秦如凉不是还在养伤吗,怎么说走就走?
他的身体适合长途跋涉吗?”
穆王道“他们是坐船,女婿在船上还能继续休养。”
穆王妃不住拿手帕拭眼泪,又抵着通红发酸的鼻尖,哭道“原想着让昭阳从此留在家里,或者多住一阵子晚些时候再回也好,现在她也得跟着走了是不是?”
穆王叹道“那自然是,现在女婿伤还没好,身边哪能缺了人照顾,你要是强留她,怕也留不住她的心。”
穆王妃泪流不止道“这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了,当初你为什么就要让她嫁那么远……你是存心想我俩孤独终老是不是?”
穆王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哭肿了眼睛,让女儿看见她也难受。
你看看她和女婿两个,现在也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女婿那般呵护她,回去以后两人必也是过得幸福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穆王妃道“她就是再幸福,只要没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放心。”
穆王道“夫人想开些,女儿也有她自己的人生要过。
又不是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这分别也只是一时的。
等以后有机会,她回娘家来,亦或是我们去看望她,也是可以的。”
穆王妃紧盯着穆王道“那是何时?”
穆王想了想道“年关交接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