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已经通知了戚言商，那么没有多久戚言商就会赶过来，她跟芳柔之间的时间并不多了。

正笑着的芳柔面容一僵，缓缓垂下眼睑，怅然一叹，“你都知道了？”

“猜的。”

“他……来了吗？”

“应该半个小时就会到这儿。”

她从香江别墅绕到了顾轻染别墅，才坐直升机过来。那么戚言商直接做直升机过来，应该也就是三四十分钟的事儿。

“小柔，你到底怎么想的？虽然戚言商以前对你不好，可你们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开。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你真的要离开？”

慕浅跟芳柔的经历不同，她自然不可能跟芳柔感同身受。

当初戚言商对芳柔做的那些事情，她现在想想都替芳柔难受，也很心疼。

可过去都是一场误会而已。

芳柔抱着怀中的小丫头，黯然神伤，“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戚言商的能力你我有目共睹，依着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调查不到汤圆的凶手？何况……”

她话语一顿，敛下眼睑，自嘲一笑，“何况我配不上戚家。他跟姚家有婚约，两个人青梅竹马，是最应该在一起的。我，算得上什么？”

芳柔摇了摇头，“曾经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而我跟他之间唯一的‘桥梁’就是汤圆，现在汤圆死了，我自然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戚老爷子威胁你了？”

她说了很多，但慕浅读懂了重点。

“即是没有戚老，我也打算离开的。”

所以，戚老的这一通电话只能说来的太及时。

慕浅记得接到戚言商的电话，电话里有说过芳柔要跟他离婚。

在早前，汤圆失踪的那段日子，芳柔情绪极度不稳定，也曾要跟戚言商离婚。

“你是觉得汤圆的死与你跟戚言商在一起有关系，是吗？”

“我不知道。”

芳柔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我累了，倦了，现在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她吸了吸鼻子，抬眸望着慕浅，“慕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我的感受。但我真的太累太累。我承认，我对他有感情，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都是童话故事，不存在于现实。我只想过的安静一些，我只是个普通人。”

听她说话声音哽咽，慕浅有些心疼的搂着她入怀中，“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难受，可戚言商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为了你放弃整个戚家，为了找汤圆，几天几夜没合眼。我以前非常厌恶戚言商，可后来他做的事情真的很男人，你应该……学会包容。”

芳柔倚靠在慕浅的肩膀上，眼眶湿润了。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为什么？小柔，我们是闺蜜，认识十年了，胜似姐妹，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慕浅知道芳柔对自己说话有些保留。

都是成年人，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隐瞒不代表不真诚，而是不想让另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担心。

“我真的做不到……甚至每一次见到他，我都很情不自禁的想到汤圆，想到那个孩子无辜的样子。而他……他……”

芳柔想说戚言商跟姚月茹两人早已经发生了关系，可她说不出口。

顿了顿，又道“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一段时间。”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冷静，只怕你离开海城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