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肤像是盘根交错的大树根，乱乱地盘在一堆。而有些地方的皮又像是白若溪手心的伤疤一样，细小的褶皱横生。

“你是？”白若溪道。

女人盯着白若溪，许久后才道“谢昭，赵子易的妻子。你被我吓到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害怕。”

“老大。”她又补充道。

白若溪拧了下眉，但是迅速反应过来她的身份。这个称呼几乎只有艾伦这么叫，显然她曾经是和艾伦一样的人。

“我变成这样还要拜你所赐。”谢昭道。

白若溪脸上没有波澜。

“我以为你失忆之后会变得有些不一样，但是白若溪你永远都是你。你永远不会感到抱歉，不会觉得自己做的决策有任何的不对。”谢昭口吻里带着几分讽刺。

白若溪耸肩。

“没有这个必要。”

谢昭嘲讽地笑了笑，显得她那张本就狰狞的脸更可怕了，“确实，对于你来说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毕竟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看来我们之间的仇不小。”白若溪就算是说这句话，神情仍旧是平静的，“让我猜猜。”

她上下打量着谢昭。

“虎口的老茧是常年练枪出来的，体态匀称，你经受过严苛的训练，但是刻意做了一些准备，让自己看起来正常。”a

白若溪顿了下道“我指的正常是从一个嗜血杀人的杀手，变成一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人。”

她轻轻地笑了笑。

“你到这里为止，一直没有踏进门。说明你对我有严格的上下级意识，而且你明显有些畏惧我，身体紧绷，你很怕被抛弃？”

“还是说你被人抛弃过？”

白若溪不等她回答，细细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让我再猜一猜，你被人抛弃，然后被我捡回来。”aa

“我给了你训练，然后让你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到赵子易的身边。在伪装的过程中你心动了，所以你背叛了我。”

“然后我给了你惩罚。”

白若溪垂下眸子。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对吗？我为什么要对你抱歉？”白若溪冷笑一声，“需要抱歉的是你，你辜负我的信任和恩情。”

谢昭面色刷白地看着她。

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然后道“我们的事之后再算，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子易的事。”

“他到现在还联系不上。”

“然而你也没有接到勒索的电话。”白若溪道。

谢昭闻声，眼神不觉变了。她皱着眉头，仿佛有些控制不住地道“你是以勒索电话来判断他是否安全吗？”

白若溪摊开双手，“当然不是。”

“你只是不想管他的死活。”谢昭大声吼道。

白若溪眼神漠然地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破防脸上有任何的波动。

“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他总是在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谢昭拔高声音道，“说不准这次就是为了调查你让他调查的事，他才出事的。”

“你在毫无证据的揣测。”白若溪道。

谢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恨恨地看着白若溪。脸涨红，整个人显得更加恐怖，但凡有个小孩子看见一定会以为自己看见了鬼。

“还有，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无关。”白若溪冷声道。

谢昭忽然怔住。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若溪。

“你好像弄错了什么，那就是我让他做事那是他心甘情愿，我没有逼迫他。”白若溪嘴角扯了扯，笑容显得有些凌冽，“我给了他赎罪的机会，他应该感谢我。”

谢昭眼眸中渐渐地积攒起浓烈的绝望。

她歇斯底里已然不起作用，只能放低姿态，“老大，我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