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探一下,若她也对自己有意,等陛下回来,就对她和盘托出。”
沈涟捂在被子里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
“不行不行,拿陛下的样貌去试探怎么可以,可不要给陛下惹烂桃花……呸呸呸,小铃儿才不是什么烂桃花……可若她喜欢的就是陛下的相貌……啊,真是要疯了……”
这么想着想着,沈涟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同样一脑门子官司,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的君权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那柳泠泠忽从窗外翻了进来,一拳头抵到他脑袋边儿,恶狠狠道“夺齿之仇,不共戴天,你这小人,把我牙还来!”
君权大骇,以为自己要被揍成个红烧狮子头,刘柱却突然撞破房门冲了进来。
只见柱子怀里抱着个缸,脖子上还挂着条没吃完的鱼,他啃一口鱼,掐着嗓子颤声道
“姑娘莫要红眼,收收拳头,喝了这三十四缸生芽水,若不得新牙,再取我家公子牙口不迟~!”
柳泠泠闻言,笑得花枝乱颤,突然飞起一拳把柱子轰了出去。
拳风之劲,竟削碎了那三十四个缸子,生芽水漫了一地,几乎就要把他淹了!
君权应对不及,呛了一口,竟是柳叶茶的味儿!
柳泠泠狞笑着,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
亮闪闪的小尖牙却莫名有些可爱。
她缓缓将脸靠近,近得几乎就要亲上他了。
可就在要亲到一起的节骨眼儿上,“咔!”的一声,她劈手掰开他的嘴,塞进一只拳头,那拳头在里头转了一圈。
满口牙齿竟都被磕掉了!
最可怕的是,柳泠泠的拳头上竟然连个牙印都没有!
君权正想张口大呼不公平难道我的人头还没有她的拳头硬,却发现满嘴漏风说不出一个整字。
猝然惊醒,一身冷汗。掰开嘴数了数——一颗不少,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另一边,沈涟舒舒服服睡了个自然醒,揉揉眼睛起身,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休朝的日子总是那么惬意。
这样的日子,当然也要给自己的脸放个假,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让殿里的宫人都去休息,明日再来服侍。
未待出声,他就察觉了异样——原本应有五六个宫人随侍的殿内竟寂静无人。
他忽想起昨晚入睡前的姿势——扭成一团缩在被窝里边卸妆边想事儿。
估摸着就是这么闷晕过去的。
怎一早醒来不仅躺得横平竖直,连锦被都掖得十分妥帖?
沈涟心里一阵敲锣打鼓,直觉不妙。
“陛下,您醒了吗?”
帷帐外响起小铃儿的声音。
“额…咳咳,今日休朝,你也下去歇着吧,不必随侍。”
话音刚落,小铃儿却直接掀起帷帐钻了进来,像只小松鼠一样蹿到床塌边,把嘴凑到沈涟耳边。
“陛下,您不是真的陛下吧?”
此话一出,沈涟直觉得五雷轰顶四肢发麻,但仍不死心地试图狡辩。
“怎,怎么不是?”
“得啦,别演了,你现在的样子和平日下朝后天差地别,我又不是瞎的。”
看他脸色白得几乎可以搓面了,又补充道
“放心啦,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沈涟很想追问一句“哪个是天哪个是地”,可小铃儿现在面对的是他本来的容貌。
想到平时夸自己“长得挺俊”的只有中老年男女官员,沈涟赶紧吞了口水,把这诡异的念头咽了下去。
“昨晚是你替我整的被褥?”
小铃儿笑着点头,很不客气地直接坐到床沿上,一副“不要怕,姐罩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