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凝了个莹光团子,把庭院照得亮一些。
“这个,是那位故人要我给你的,”
不知何时,他手上已多了一叠金纸,约有半人高,从他腰际一直累到头顶。
“这是他以血为墨,一笔一画写下的手稿。不过字有些难认,我略略整理了一下,你看这卷就好,一样的。”
他将那叠金纸放到石台上,又将一卷沉甸甸的锦书递到君权手上。
君权一头雾水,依言接过,缓缓打开。
那锦书上写着一个人的故事。
在惊雷红光之中出生,身处族人凋零的困境,十七岁登基,立在月下,将栏杆拍遍,对山河吟诵。
他心中巨震,这少年,不正是他自己吗?
笔者事无巨细,沈涟、刘柱、柳泠泠、余书环每一个人,每一个相识的场景,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忽地抬头,不敢再看。
“你那故人,是谁?”
万雾似是知道他此时会问,早已等着。
“你。”
那声音仿佛跨越了八百年的光阴,一路穿行至此,激起他心中万千波澜,再难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