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中,浊浪如晦,隐雷如泣,潮起如烟。张白心有所感,临崖听风,孤立半晌。
“这位小弟,怎地也爱这秋光夜景么?莫不是被风声吓到了吧!”一人忽在耳边语出调笑。
张白侧目,见一人书生模样,反接双手而立,夜色中容貌不清,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他一看不认识,便道“兄台戏言,吾等仙门,岂能为风声所吓。今上下巨变,吾恐倦鸟不得归矣。”
那人似乎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孩子,居然出口成章。又笑道“你小小年纪,好一个倦鸟得归。月下倦归,实属光阴,此题可作诗否?”
张白心想考我吗?老子好歹广告卖文十数年,吓吓你不成问题。便答道“确有所感,成诗半首可否?”也不等人答应,便吟道
“蓦过千山明月夜,风挟襟袍阒寂崖。一寸寸关山回望,挥挥袖万里尘霾。”
诗毕作揖道“只有半首,敬请兄台斧正。”
那人一时呆立,嗫嚅道“这哪里是半首?何以只得半首?”
张白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道“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呀!”然后跳上自行车,挥挥手一溜烟跑了。
那书生懵懵懂懂、孤立半晌,忽然抬起头,看看月光,一晃身,人便悄然隐去。
张白一边猛踩踏板,车驰如飞不时回头看看,见那书生没有跟来,心下稍宽。
眼见得快到北曲院了,他不敢打扰师父,就把车停在院门外荒草队中,反正这里没人会骑车,不怕偷。然后蹑手蹑脚,悄然往院门走去。
就在离院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故意轻声行走。他心中疑惑“难道这人是和我一样,怕打扰师父?如此那就只能是张地了?应该不是。”
他索性停步,伏下身来,两眼盯着院门处,查看动静。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清瘦人影,从院门闪出,一出门就躲入灌木丛中。良久见无人埋伏,便起身沿着小路飞速向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