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静下来的张白,有点明白了。
稻劳把飞船统统停在成都上空,这不止是震慑那些修炼者,也是震慑整个官场。
成都形势变得有些诡谲,如果真有入仙的修炼者到场,那么事情肯定非常不简单,其背后一定还有高人操纵。
张白叹了口气,在吴国多日,他已经感到了两国之间的差距。
要说粮食的产量,蜀国和吴国都还不错,蜀地天府之国,吴越鱼米之乡,两地都比较富庶。但是在吴国,同样的士族门阀,张家的一切显得游刃有余,所有人都不慌不忙,显得那么有底气。
而在蜀国,士族间却勾心斗角,当地的不服东江的,东江的又不服荆州的。因为争斗,各族各家都显得紧张,家家都在囤积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一来,世面上的物资减少,国家的用度变难,于是税赋加重,黎民百姓就遭殃了。而且越是如此,这个国家就越不被看好,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以张白的经济学知识,他知道这叫做经济预期。
经济社会说到底是由人组成的,人的预期对于社会的影响不容忽视。
如果经济发展超过了预期,就会引起产量和财富的正向变动,也有可能产生过度的乐观,这叫做“预期过度”。
反之,如果没有超过预期,即便经济条件比以前好,可认为将来不会产生理想的结果,这叫做“预期不足。”
蜀国的情况就是后者,即所谓“预期不足”。
其实,预期过度和预期不足,只是一件事情的两面,对于蜀国来说,就是控制经济的士族与控制军队的皇族之间的不信任。
所以在历史上,诸葛亮主要倒向荆州士族,打击蜀地士族,而不是在国内搞联合阵线,就是这个原因。必须团结能团结的,打击应该打击的。
稻劳将飞船停在成都上空威慑,其实是在不经意间,提高了蜀国人的心理预期。飞船是一种神迹,对于所有不了解的人来说,飞船如果属于蜀国,那么蜀国的将来,显然就是乐观的。
稻劳虽然不懂政治经济学,却实在是个聪明人。
张白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
“这是对方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吗?”张白道。
诸葛亮点点头,“我们如中了圈套,固然合他们心意,即使没有中计,也可以打击一下荆州士族,离间我们与主上刘禅的关系。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们的飞船会如此明目张胆,天悬停空中监视城。”
张白明白,诸葛亮所谓的荆州士族,实际就是指的诸葛亮自己。
“有这种动机的,大概只有三种人。赵家、宦官,还有血冥教。”张白冷冷道。
“景骞和景符都是血冥教无误。”稻劳确定地说道。“但是我感受到的那名高人,其气息似乎不像血冥教。”
“哦?”张白更加疑惑了。
诸葛亮也插嘴道“我在宫中有内应,传出消息来,确认就是黄皓向刘禅进的谗言。”
“你们俩的意思是,黄皓就是那个所谓高人?”
“那也不一定,必须派一个实力强的前去皇宫查探一次。”
诸葛亮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若再不回来,就让于吉真人冒一次险,至少要查清楚黄皓这人,到底是不是血冥教的。”
张白不禁点头,飞船上天也只是临时的方法,现在的政情是双方陷入了僵局,毕竟飞船也不能一直停在空中不动啊!
“让飞船转移到大雪塘去,我从吴国带回大量的丝绸和粮食,丝绸我亲自装船。船队立刻出发,前去塞琉西亚,一半丝绸卖给印帕帝国,另一半卖给罗马。”
“这件事最好交给连湃来办,他做过海盗,了解海外行情,只是不认识白沙瓦的自己人。等船队快到达白沙瓦的时候,稻劳你通过星辰术,去白沙瓦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