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爷催您赶紧过去。”
“知道啦,马上就过去!”
“还有——”卓尔把手里的信交上去,“刚刚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高丽使臣崔成明请大少爷去典客署小聚。”
“崔成明?”甄昱卿纳罕。
赫连衣负着手,就着甄昱卿的手看了一眼书信的封面,问“表哥怎么和高丽使臣相识?”
“哦,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在老家的书院读书的时候,正赶上崔成明游学中原,在我们书院旁听过一个多月,勉强算是同窗。他是高丽王族,好像是高丽国主的堂弟,当时中原官话说的不流畅,所以虽然同学们觉得新鲜,但真正跟他说话的没有几个。他曾经跟我借过一本王羲之的临摹书法集,彼此说过话。原来他成了高丽使臣,不知道现在中原官话说的怎么样了。”
赫连衣又问“虽说有同窗之谊,但他若想见你,大可来家里做客,也可以找个食肆茶楼喝酒叙旧,怎么邀请你去典客署呢?典客署一连发生了两起命案,请人回避还来不及,怎么还巴不得让人去?——是高丽人来送的信吗?”
卓尔回答“不是,是个长得很壮实的中原男人,应该是附近卖脚力的。”
赫连衣将疑惑的眼神投向甄昱卿。
甄昱卿一时没个主意,只好打了个哈哈,说“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这样,若是薛迅那边事情解决的晚,我就不去典客署了,若是早,我就溜一圈,打个招呼就回来。”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甄昱卿不在意地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想害我。你还是安心给陛下卖命去吧。对了——”
“什么?”
甄昱卿一边往外逃命一边笑嘻嘻地说“我刚刚看见你桌子上放着一幅仕女图,画上的女子真是眉目清秀、光彩照人。我趁着你跟我下棋的时候,让人把它小心地请到了我的屋子里。我准备明天把它卖了,赚的银子,咱俩五五开啊!”
赫连衣气得七窍生烟,可对那个财迷心窍的贼无可奈何,大喊“强盗!我要烧了你的屋子!”
甄昱卿喜欢这么逗弄表弟,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赫连衣才像个少年人。
可惜——
可惜这样的好时光,马上就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