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舅舅那里出了叛徒,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好在我现在人在京城以外,只要我自己不承认,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反正在人们看来,赵王宋易安此时应该在赵王府养病呢,说我就是他,没人会相信的。再怎么样,也不会祸及周眉语她们。不过——”
“不过?”
“赫连衣,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护不住你的,你离开这里吧。”
“我有什么要紧?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掌控,你要怎么办?”赫连衣凑到宋易安面前去,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在赫连衣看来,宋易安表现的太过平淡了。
“你想让我怎么办?”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趁着现在还没有闹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宋易安苦笑“事已至此,闹不闹起来有什么区别吗?死期若是到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虽说的有道理,但这样淡然的神色放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脸上,太不可思议了。
赫连衣不知道该如何修饰自己此时此刻的震撼。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大街上,他一下子认出了她,且戳穿了她的身份。她当时的恐慌和绝望如潮水一般,几乎将他们两个人一同淹没,短短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其实当时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宋易安说的,虽然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但至少只是她一条命而已,不会牵连别人。在宋易安的心里,她的这条命,怕是比梨花的花瓣还要轻、比新月宫墙根下的烂泥还要贱。
宋易安累的眼皮快要抬不起来了,硬撑着说“你若再不走,一会官府的人过来,定有人污蔑你我是杀人凶手。你不怕牵连你父母族人?”
赫连衣没有在意宋易安一而再再而三的驱赶。他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是了。想逼你现身,定会惊动官府——守护你的人呢?也在这个客栈里吗?”
“不知道。”
“不知道?”赫连衣吃惊。
宋易安干脆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说“忠武卫做事一向隐蔽,他们的身份,就是我也不清楚。”
正说着,静谧无声的客栈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喊声。一个粗里粗气的男人的声音响彻客栈每一个角落“哪里死了人?谁报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