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差点以为是皇帝陛下亲至。
宋易安将薛瓶儿小心地送上马车,正要随着她上车的时候,薛璧贺忽然叫住了她。
“赵王殿下……”
宋易安回过头来,回了个礼,安静地等着他问话。
薛璧贺压低了声音说“最近天气总是反复,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东边的人家底殷实,已经准备好了一应用具,还有许多帮手。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准备。下官也有些人手,虽不机灵,打打下手也是好的。殿下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懂了。
宋易安作了个大揖,在薛家人的注视下,登车而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车里明明有宋易安、薛瓶儿和姬姝三个人,却安安静静的。人们像形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言语,但也没有人觉得尴尬局促。
三个人中,最开心的是薛瓶儿。她今日事事顺心,处处体面,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姬姝谈不上喜悲,她心里惦记着宋易安的病情,知道这厮又在强撑,生气之余更加心疼。
她和宋易安,是从小陪伴的亲人,是互相理解的朋友,更是目标一致的战友。相较于宋易安,她更细腻,更体贴,更心善,更像个女孩子。站在女孩子的立场上想,她委实不希望宋易安为了自己的目标拼上自己脆弱的生命。
虽然她也明白,宋易安不得不这么做。
宋易安忧心忡忡,但因为姬姝和薛瓶儿的存在,她不想表露出来,只能装出一副淡然闲适的样子。
薛璧贺已经完被她收买,愿意与她分享任何消息和权势,这一点确实值得庆祝,但这也恰恰证明,一场建国以来最大的政治风暴即将拉开帷幕,改朝换代的历史大剧,又要上演。
宋易安对此企盼的十几年,也恐惧了十几年。
她想报仇,想俯视着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宋诩,对他说“你亏欠叶家的,我来索要了。”
但同时,她也害怕报仇。无数的人跟她站在一起,她怕一个失手,万劫不复。
如此,越想越忐忑了。
马车使劲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数声马的嘶鸣。
撞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