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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又说“本郡主奉命与晋王殿下成亲,奈何殿下获罪禁足,不能迎亲,小女子胆怯,恐为他人耻笑。不知各位将军是否愿意送本郡主一程啊?”
“姐姐,凭什么……”江宏焦急地说。
江寒淡淡地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有一位老将军声音浑厚洪亮“郡主运筹帷幄,将士们无人不服。今日郡主风光大嫁,末将能送上一程,荣幸之至!末将愿为郡主送嫁!”
“末将愿为郡主送嫁!”有将军附和。
紧接着,将军们都说“末将愿为郡主送嫁!末将愿为郡主送嫁!末将愿为郡主送嫁!”
还有什么比自己挣来的尊严更珍贵、更让人敬佩呢?
纵观天下,应该没有哪一位女子,能有这样的气派和威望了吧。
江寒不快乐,但骄傲。
江宏的眼圈,又不争气地红了。他给姐姐让开一条道路,说“姐姐移驾,弟弟为姐姐开路!”
送亲的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江寒乘坐的喜车是宫中赏下来的,四面通透,装饰华丽,周围悬着红色的锦缎,缀在锦缎上的宝石硕大透亮,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她坐在上面,隔着轻薄的喜帕,能看到高坐在马背上的弟弟,能看到不知从哪里赶来凑热闹的百姓,能看到朝夕相处的战友,也能看到越来越远的她的家。
她比出征还要紧张,还要忐忑,还要难过。就好像要去赶赴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就好像去探寻一个不见边际的深渊。
她不渴求容慕之的怜爱,不勉强举案齐眉的生活,若是能平静地度过此生,她就心满意足了。
刺耳的唢呐声死命地吹着,有节奏的鼓声像是在壮行,却没有一点气势。凑趣儿的百姓们热情地送上祝愿,还有很多小娃娃,围着喜车拍着手笑。
小娃娃?真好啊。若是……
江寒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更加忐忑。她希望见到那个人,又害怕见到那个人。带着那种难熬的情绪,江寒把目光投向人群。
蓦的,她看到了那个人,心脏险些漏跳一拍。那个人憔悴的脸庞和炯炯的目光,无不是质问她,是不是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苏淮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