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被狼咬穿了小腿,请了好些大夫才保住腿。他不喜欢狼,所以靖边王府里没有任何跟狼有关的东西。”
江寒轻描淡写,但麦芽能听出其中的艰险。麦芽拿着狼皮箭囊像拿着一个用作巫蛊之术的傀儡娃娃,颇觉得晦气,说“狼果然不是好东西。奴婢这就把它扔出去。”
麦芽乃是“兵贵神速”最佳的践行者,等不及江寒说什么,人已经闪出了屋子,再进门,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江寒没有等她,已经躺在床榻上犯迷糊了。
麦芽在江寒即将入睡的一刻将她强制拉起来,埋怨道“郡主,您还没洗澡呢!”
“累了,明日再洗。”江寒睡意浓浓,翻个身,头朝向内侧。
“还没脱衣脱鞋呢!”
“没关系……”江寒含糊地应着。
“头饰,头饰还没摘呢!”
“……啰嗦。”
“胭脂!”
“……”
江寒知道麦芽是个啰嗦丫头,却不知道能啰嗦到这种地步。
第一天睡在葳蕤馆,江寒睡的不安稳,总觉得外面的树叶声像鬼叫,摇摇晃晃的灯笼便成了鬼的眼睛。
比江寒更不安稳的,是容慕之。
容慕之做了个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
两年前的冬天,容慕之与风晴色去边关巡查,正赶上大雪封山,行军困难。容慕之命令部队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驻军,让他们生上火,他亲自去打野味拿来充饥。
那日收获颇丰,竟搜捕到了两只野兔和一头黄羊。他得意极了,拖拉着猎物往回走。他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一头受了伤的老狼盯上了。
趁着容慕之没有防备,狼发起了冲锋,对着他的后背扑杀过来。等他意识到危险,已经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是风晴色救了他。
风晴色等得不耐烦,怕他有危险,牵着战马出来寻他,正见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张弓搭箭,把那头老狼射死了。
梦中的那个女孩挥舞着手上的长弓,灿烂的笑容能把冰雪融化。她奔向他,红色的铠甲像一团不灭的火种。
如今,火种灭了。容慕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