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在人们即将爆发怨念的时候,果断地将它遏制在了萌芽之中。他的心里也是极为慌张的,但此时此刻,他不敢表露出来。
他必须将所有人控制住,至少要让他们在脱离江寒追击之后再爆发。
洛河也是贪心的。他最初的也是最根本的目标,自然是报仇,只是如果报仇之后还能得到无限的风光,能让所有人臣服,奉他为王,让他成就他父亲没能成就的霸业,他怎么会拒绝呢?
眼下他已经报了仇,剩下一步就是自立为王。
他向队伍的末尾处看了看,对身边的两个小将说“你们两个,马上带人阻截江寒的追兵,其余人跟我向安南进发!”
其他将军也就罢了,被点名的两位小将又慌张又愤怒地说“为什么是我们?”“对啊,他们是江寒亲自带来的精锐,我们怎么顶得住?!”
“当然得是你们,”有年纪稍长的将军说,“江宏死在了你们俩的手上,江寒要的就是杀她弟弟的凶手。你们不去,难道要我们去?”
说的也没错,当初接受洛河命令、带人虐杀江宏的,正是这两个人。
“我们也是奉了元帅的命令,怎么还成罪过了?”一个小将愤愤地说。
“就是,当初你们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现在好像有了远见了?”另一个小将附和。
其他将军们不愿代替他们前去阻截江寒,纷纷准备与两个小将军展开“辩论”“挣功劳的时候往前凑,卖命的时候不出头,想得美啊!”“可不是嘛,难道是觉得自己没本事,不能活着回来?”“不是说对元帅的命令坚决执行吗?现在怎么挑三拣四起来了?”……
“都别吵了!”洛河恼怒地说,“事到临头,说那么多有用吗?!”
人们果然都不吵了,心里却乱糟糟的,互相递眼色、对口型,没了指挥若定的将军样子。
洛河拧着眉说“就按我说的办!你们两个杀了江宏,是有大功劳的,只要完成这次阻截任务,我给你们加官封爵,封侯爵!”
两个年轻人有点心动。
洛风再接再厉“江寒远道而来,经过了好几次大战,已经精疲力尽,此时只是虚张声势。我相信你们一定不辜负我的期望。”
两个小将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了信心。
其他人,包括洛河在内,庆幸于两个人成功被骗,终于放松下来。洛河说“前面就要到安南国地界了,我们在前面等着你们。”
两个小将完抛开了惧怕的心情,他们怀着对洛河的信任和对位极人臣、名垂青史梦想的渴望,调转马头,带着人奔向他们的目标。
江寒的脑海里快速闪过的都是江宏陪伴她时的点点滴滴,越是如此,江寒越是心痛,越是对洛河加重了仇恨。她只希望将洛河擒住,撕碎、捣烂,生食其肉,痛饮其血。
视线中多出两个凉国的军队,来找死的,很好。只杀掉洛河是不能消除江寒滔滔的恨意的,她要让无数人陪葬。
杀戮!
只有杀戮,才能平复她的心情。
又是一场厮杀。
这次的厮杀与之前有所不同。本就是逃跑的军队,人数处于劣势,又因为恐惧而消磨了气势,这样的凉国军队,是不可能和西北野战军相抗衡的,更何况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野战军。
对于凉国军队来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攻克了凉国圣都的容慕之携军赶到,也加入了追击凉国残军的队伍中去。
不得不佩服洛河的三寸不烂之舌,考虑到两个小将带领的部队根本不经打,他又说服了两位将领赶来支援,以协助两个小将完成阻截的战役。
这确实拖慢了江寒的追击速度。
但江寒不着急,让洛河慢慢面对死亡,慢慢用绝望代替希望,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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