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怎么办?”
苏淮婴目光炯炯“我还是他的儿子。爱你是真,敬他也是真,难道有冲突吗?”
“怎么没有?”江寒有时觉得,苏淮婴天真得让人气恼,“容敬之是造成宏儿战死的罪魁祸首,我自是饶不了他的。等他死了,你父王在朝中无法自处,与我不是敌人又是什么?你父王手下那些忠于太子的人又该怎么看待我?既然我要复仇,得罪的人数也数不清。跟我在一起,你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吗?你父王会同意吗?”
“正因为如此,你更该跟我走!”苏淮婴说,“你孤零零一个人,若真的和太子开战,势必引起无数人的口诛笔伐、阴谋算计。你需要有一个盾牌,这个盾牌就是我。”
“什么?”
“我父王虽然看重家族利益,但也不是不明是非、不辨好歹的奸臣。他支持太子,除了因为陛下授意外,还是想为我挣个前程。太子这个样子,父王嘴上没说,心里是存了不满的。我可以说服他,放弃维护太子,就算不能完支持你,也能保持中立。”
又在为她打算,为了她,苏淮婴真是煞费苦心啊。
见江寒没有马上反驳,苏淮婴的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神采,哄着江寒说“不要有什么顾虑了。等捱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对靖边王发誓,对靖边王府的历代家主发誓,定会好好待你,珍视你,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江寒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信誓旦旦的男孩。
苏淮婴更是高兴,一边憧憬一边说“我们离开京城,去吴州安身——或者苏州也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几亩薄田,盖个草屋,我们可以教书为业,一定可以远离是非。怎么样?怎么样啊?”
苏淮婴急切地问着,渴求着江寒的答案,那带着企盼的卑微的眼神,无论是谁也舍不得拒绝。
所以江寒沉吟良久,终于“任性”地服从了自己内心的情感,眼眶里存着饱满的泪珠,说“好啊。等我给宏儿挣个公道,我们就离开这里……”
平静的生活,她怎么不渴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