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江寒想错了。这个看似简单的局,并不单单是给江寒下的,更是给容慕之下的。容慕之凶多吉少了!
能布这个局的,世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容敬之。
江寒、容慕之、陛下、河间王苏信甚至许许多多的朝臣明里暗里都在监视着容敬之,他们各自打着小算盘,等着做了缩头乌龟的容敬之回朝,没想到,容敬之竟然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潜入了长安,且几乎掌控了宫中的大权!
既然如此,现在最重要的就不是解决靖边王府的危机,而是容慕之的危机!
江寒抬起头,对静待她发号施令的白擒虎说“白将军,我们驻扎在京城外的兵马,目前还剩多少?”
白擒虎答“郡主曾说,军队回京之后不能囤积在城外,以免引起朝廷上下的猜疑。但是现在野战军中群情激愤,都在等着王爷下葬,等着陛下给一个合理的说法。所以虽然按照郡主您的吩咐,命令兄弟们返回朔州驻地,但还有三千白虎营精锐,以秦穆为首,迟迟不愿离开。他们说,宁愿受军法处置,也要等朝廷给个明确的说法。”
“好,好,”江寒说,“让他们马上进城!”
什么忠孝节义,什么江山社稷,都滚远些吧!这些都是她和她身边的人们活下去的障碍,也是那些恶人猖狂的屏障。若是她一人的污名能换来容敬之的死,她是十分愿意的。
白擒虎说“末将发一个信号,他们就能领兵入城。不过,在此之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御林军眼看就要到了,王府的府兵怕是难以抵挡!”
“那就……”
“那就让我替你抵挡!”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虽带了书生气息,但夹杂了一丝狂傲和自信。
江寒没有想到苏淮婴会来,不仅来了,还带了河间王府几乎所有的府兵。苏淮婴站在一群莽汉前面,总让人觉得个格格不入,也让人觉得心安。
苏淮婴穿着一件翻旧的儒衫,极其难得的是,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满是箭羽的箭囊,手里拿着一把弓弩。他巍然站在正厅之下,说“我与你一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