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说“容敬之,你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你若害了河间王的性命,就算这次谋反成功了,没有了河间王府、靖边王府和晋王府的支持,你如何统领军方?难道你想靠着那些文官的三寸不烂之舌治理天下?还是靠着这个卑鄙无耻的司马琼征战沙场?”
“江寒,你真以为我傻吗?我眼下兵马确实不够,但只要等来我肃州的援军,难道还会在意你们这不到三千的兵?你们最好现在撤出皇宫,看在师徒一场的面子上,我会保苏信不死,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说着,容敬之的刀已经架在了苏信的脖子上“我数三下,你们可要快点决定啊——一!”
苏淮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们之中选择一个,让他们或者生或者死。
容敬之带给江寒太多不幸,他是该死的。就算今天江寒被迫放了容敬之一条命,容敬之也不会忘记今日之耻。等到他登基称帝,必然秋后算账,让江寒死无葬身之地。
可若不撤离,他的父王怎么办?他因为江寒,一次又一次违逆父王的意愿,甚至放弃官职,远走边陲疗治情伤,这些,他的父王都谅解了。父王甚至为了成他们,从太子一党中抽身出来,站在了江寒——或者说晋王一党之列。苏淮婴如果放弃了父王的生命,今日过后,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憧憬已久的生活?
“二!”容敬之又喊。简单的数字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尖锐又急迫。
江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已经一无所有,血亲、地位、荣耀,统统都留在了过去。她原本希望拉着苏淮婴的手走向新的生活,却又让苏淮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甚至希望,那些兵锋、刀刃对准的是她的头颅,那些妖魔、恶鬼吞噬的是她的灵魂!
该怎么做?该怎么做呢?
答应容敬之的条件?
好,她可以立刻答应,什么都可以!不过一死罢了,她难道还会怕吗?
就在江寒打算投降的时候,苏淮婴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