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受了你恩情的江寒。你的江寒早就死了,跟我无关!我,我是南风,我是只属于西洲的南风!你那些可笑的一厢情愿的对我好,我完全不需要!我只是南风,也只能是南风!”
素尘被这一声吼得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他一时无言。
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他,还沉浸在六百多年前的岁月里,生活在六百多年前的故事里,感受着六百多年前的悲剧,补偿着六百多年前的亏欠。
如此说来,南风竟比他清醒得多。
南风控制了素尘说话的权力,再接再厉“我才不要漫无目的地枯等,我才不要等一个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我还是那句话,转世轮回的西洲失去了与我的记忆,那就不是我的西洲,他会有一个属于他的故事,有属于他的女孩。你们谁也不要欺骗我做没有意义的等待,我只要我的西洲!”
“你……想怎样?”
“我?我现在手里有锁魂钉。要么,我寻找一个新的身躯,让西洲的灵魂附着在上面,让他带着我们的记忆陪在我身边,是魔、是鬼,哪怕是树木、是花草,我都不在乎;要么,我留着这个灵魂,不给任何人——我为什么要放手,让他步入轮回?我为什么要让他去爱别的什么人——还要放任他全心全意地爱那个人?不可以!他只属于我!”南风越说越疯,眼泪也越来越汹涌,“对,我就是那么自私,我就是那么可悲,我就是要全部的拥有他!反正他爱我,爱我比爱他自己都强烈,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要离开他!除——非——我——死!”
素尘被吼得说不出话来。
南风的话,是素尘想说却不敢说的。他总劝说自己要成全风晴色,他可以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但他又有些私心,不想让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女孩在他掌控不到的地方生活,去爱护新的人,去触摸新的情感。
若非如此,他为什么在一百多年前,屡屡违抗师命,走出不归境,哪怕要带着束缚他能力的求索,哪怕一直被不归境当成叛徒一样地监视着,哪怕他根本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他还是要出现在宋易安和周眉语面前,就算远远一眼,于他而言也是慰藉。
他也舍不得放手啊。
既如此,他又有什么立场劝阻南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