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河府去迷沼城,走了两日功夫。
路上唐苏苏就在想,要怎么跟云家主提,她能请来天医门的人给云寒看病。
结果到了城里,住了客栈,那云家主竟主动提起来,跟她说“姒异,当初,天医门的大夫为了做那魔蛊解药,在迷沼城外驻扎了不短的时间,期间还给不少百姓治过病。你三姨母不是本地人么?你先去找她,看看能否打听到神医的下落。”
“诶!”唐苏苏心里一喜,直接去把外公给请来了,然后跟云家主说,是她三姨父托人请来的。
云家主把她好一顿夸,说她立了功,回去就提她为小寒身边的掌事大丫鬟。
然后,他把孟旬邑请到一边去,单独跟他说了云寒的病情。
唐苏苏能听到他们的话,跟当时姒异所说并无区别,说是被雷击中,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是却只四五岁的智商,以及四五岁上零星的记忆,好好一个人,全然变成了孩童举止。
另外,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头顶之上头皮受损,头发再也长不出来了,实在是有碍观感,问神医能否有办法?
孟旬邑回去给云小寒把了脉。
然后神色颇为沉重地看了唐苏苏一眼,与旁边的云家主说“我需要给他扎针确诊。”
云家主同意了。
孟旬邑一针扎下去,云小寒就昏睡了过去。
“诶?他这怎么了?”云家主惊问。
“莫慌!”孟旬邑镇定地说“扎针有些痛,怕他乱动伤及重要穴位,所以让他睡着。”
云家主点点头。
然后,孟旬邑让唐苏苏脱了云寒的上衣扎针。
唐苏苏应了一声,手微微有些抖地解开他的衣带,站在他面前,将衣服拉了下去。
他的胸口,赫然有个“苏”字。
银翼的手笔,纹得又深又黑。
是他!
是她的云寒!
“姒异,你怎么了?哭什么?”云家主一脸不解之色。
唐苏苏忙摇头,低头转过身去擦了眼泪,说“我只是一时想起公子以前的样子……”
云家主神色一黯,没再说话。
孟旬邑诊断自然是不需要扎针的,只是两人事先商量好了,用这种方式看一看他究竟是不是云寒。
他假装扎了几针通络的穴位,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头皮,对云家主,也是对唐苏苏说“从他的脉象上看,他的头部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也就是说……大脑某些地方已经坏死了,影响了记忆和智力,好不了了……”
云家主一脸希望破灭的表情,半晌问“连你们天医门的圣手也无计可施吗?”
孟旬邑说“他这种情况,犹如人死不可复生,无法挽回。这头皮也是,毛囊都烧没了,也不可能再长出新头发来了。”
云家主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眼睛也湿润了,显然心里极为难过。
“哎!”孟旬邑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会被雷击呢?”
云家主喃喃说“可能……是诅咒吧!无论怎样,终究还是躲不过……”
孟旬邑“诅咒?”
云家主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摇摇头说“我只是随便说说。”
他对着孟旬邑深深鞠躬“多谢神医了!”
孟旬邑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帮上,您的谢我当不起!”
云家主苦笑“天医门的权威,让我们死了心认了命,不再到处折腾,也是应该感谢的!”
孟旬邑叹了口气,收拾包袱告辞。
“奴婢送送神医。”唐苏苏对云家主说。
云家主点点头。
唐苏苏跟着孟旬邑出去了。
到了无人处,她问“外公,真的再也治不了了吗?”
孟旬邑点头“苏苏,他真的是好不了了,一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