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双眸格外的明亮，闪着睿智的光芒，绝对不是传闻中那样中庸的人能拥有的眼睛。

“你做的好事。”老国王声音很洪亮，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格尔，看得出正强忍着怒气。

苏格尔赔着笑脸，垂着头，顺着眼，趁机打量了一番周围，确定屋里并没有人埋伏着。

他的小动作被老国王尽收眼底，老国王对他的行为更加不满，厉声呵斥道“从小就是这样！别人都说你是难得的天才，我看你就是被父王惯坏了，贼眉鼠眼，一肚子的歪心思，哪有半点皇子应有的样子！”

苏格尔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他像是教训小孩子一样一顿数落，面子上自然挂不住，脸色一沉，眼中凶光闪现。

“皇兄这话说的，是在责怪父王吗？”

老国王听出他的不服气，心里更加气恼，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磕在桌上，怒道“一有什么错处你就提父王，如果父王知道你做出的这荒唐事情，你以为他还会包庇你吗？这些年来，我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也是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面子上，你就算平时荒唐一些，我也都不跟你计较，你庄园里抬出去的女人还少吗？”

苏格尔脸色愈加阴沉，垂着的双手悄无声息地握成拳头。

“艾琳·弗朗克，那孩子也是荒唐，但她好歹和罗杰有过一段没捅破窗户纸的婚约，世上的女人那么多，还不够你看的吗？非要挑上她？还闹成现在这样，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咱们泰拉王族的还有什么威严！还有什么脸面！”

“闭嘴！”

苏格尔突然地一声暴喝把老国王吓了一跳，他震惊地看着苏格尔，然后愠怒慢慢地爬上他的脸。

他重重地一拍桌子，也是一声暴喝“混账！亏我为了保你脸面，把人都支开了，你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吗？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你做的这些亏心事吗？”

可能是太久不曾有如此激烈的情绪起伏，老国王的脸憋得通红，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苏格尔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冷笑起来。

“皇兄啊，你看看你这副模样，身体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学年轻力壮的拍胡子瞪眼睛，结果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受，何必呢？”

苏格尔阴涔涔的笑容让老国王没来由的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你疯了吗？你这么跟我说话？”

国王站起身，向床边走去，却被苏格尔先一步拦住去路。

“皇兄，我本来念在兄弟之情，想让你在这个位子上多坐几天，可惜你生的好儿子罗杰，他对我这个叔叔那真是咄咄逼人！我是不想这么快动手，但他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你又蠢得自己把人都调离了，这不是上天都在帮我是什么？”

苏格尔一步一步逼近，老国王一步一步后退，竟被他逼得撞在了身后的展示柜上，柜角狠狠地撞在他的腰上，疼的他弯下了腰。

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兄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狈，苏格尔心中升腾起一阵强烈的快意，他在皇兄面前卑躬屈膝这么多年，一口闷气终于舒展开了。

苏格尔抚摸着展示柜上的青花瓷瓶，轻声道“我记得小时候皇兄就喜欢在这里面藏东西，你这么急着往这边摸索，在找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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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被他看穿意图的老国王迅速回身，手伸向瓷瓶，却被苏格尔先一步推到在地上，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质感的物体，苏格尔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都说了，年纪一大把，就不要逞强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伏在地上吸着凉气的老国王，他的衣衫都变得有些凌乱，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自信和威严，充满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