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很矛盾,白老七也没再继续劝说我什么,只是拍了拍我肩膀道“不急,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嗯,我想想。”我顺着他的话,点点脑袋。
“你快去睡觉吧,明天我再教你点实用性的格斗技巧。”白老七捻动早已经熄灭的烟头,朝我挤出一抹笑容。
“你呢白哥?”我轻声问他。
“我想再看一会儿天。”白老七将脑袋望向厕所的小窗口,感慨颇多的呢喃“以前我从来没觉得天空这么好看,咋看也看不够,刚被判了那会儿我觉得自己不怕死,不就是眼一闭腿一蹬的事儿嘛,可日子越来越近,我害怕了,而且怕的要命,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从梦中惊醒好几次,梦见我死了,昨晚上我还特么吓得尿床了。”
“唉。。”我叹了口气,轻轻拍打两下他的后背。
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不活到谁的位置,永远理解不了他的所感所想,就好比此刻的我虽然怜悯白老七,但觉得他更多是在无病呻吟。
“行了,你快睡吧。”白老七抿着嘴角再次催促我。
我犹豫一下后,蹑手蹑脚的离开厕所“那我睡了昂,有啥事你再喊我。”
出去以后,我又回头望了眼白老七,他高高的伸直脖颈,腰杆挺的特别直楞,一眼不眨的瞭望黑漆漆的夜空,眼眸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恋恋不舍和期盼。
“唉。。”我再次叹口气,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床铺。
躺下以后,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控制不住的去想,他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自己掰着手指头嘀咕“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就这样,我似睡非睡的一直煎熬到了天亮,听到起床哨的响起,我第一个爬坐起来,先下意识的看了眼白老七的床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如往常一般,微闭双眼,打着轻微的鼾声。
不多会儿,屋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哈欠连天的起床洗漱,重复着他们每天都会有的抱怨。
“草特么的,又开始一天当牛做马的生活了。”
“真想睡个懒觉啊,这种鬼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何佳炜不在,五花这个“副坐班”立马负起责来,昂着脑袋吆喝“动作都快点,今天干活都利索点,谁完事了,就马上提炜哥干,他人在禁闭室,公分不能少,那两个新来的,你们今天干的活全部记炜哥的公分上,听清楚没?”
“知道了!”
“好嘞!”
何佳炜的几个铁杆马上点头附和,前阵子刚进来的两个新人敢怒不敢言的点点脑袋。
鸡棚子里不存在怜悯,这里就像个人形的动物世界,有狮子有老虎,有狼有羊,拳头大的可以不劳而获,身板弱的注定被人欺负。
交代完其他人以后,五花又歪着膀子看向我发号施令“王朗,今天内部弄的整理点,明天是周六了,队长他们会来检查,别给咱们九号抹黑。”
我皱着眉头不悦的反骂一句“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加个请字?我尼玛欠你啊。”
五花忌讳的望了眼白老七的位置,鼻翼抽动两下道“哦,请别给咱们九号抹黑,可以吗?”
我没搭理他,侧头看了眼钱龙,通过昨晚上白老七的转移,虽然我俩暂时和好了,但这小子可能心里仍旧有火,起来以后没有像往常似的跟我问好,反而坐在床板上发呆。
我没话找话的朝着钱龙浅笑“龙儿砸?”
“有事?”钱龙昂起抬起遍布眼屎的大脸,不笑不怒的望向我。
我笑嘻嘻的走到他跟前“还生气不?”
钱龙酸不拉几的撇撇嘴““您是大哥,我哪敢生您的气啊。””
“全体集合!”
就在这时候,管理员打开房门,提高嗓门轻喝,这是准备带其他人出去劳教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