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按照吕朝歌的要求为他取来了七只小茶碗。
然而吕朝歌却没有伸手,只是斜眼瞥了眼一旁的陆景。
陆景见状笑了笑,也不以为意,接过了那些茶碗,然后问道,“摆哪儿?”
“你的头上放一只,左右肩膀、手掌还有小臂上各放一只,正好是七只……”
吕朝歌话还没说完就听一旁的顾采薇断然道,“不妥,若是为了展示剑法,又何必要将这茶盏放在旁人身上,只需寻得一木架便可。”
“木架可显不出我祁连剑派剑法之精妙,”吕朝歌摇头,“既然先前几位都露了真功夫,我自然也不能藏私。
“只是削断木架上不动的茶碗有什么好看的?将茶碗放在这位陆兄身上,我出剑后,这位陆兄的身体必然害怕抖动,但我却依旧可以稳稳削中茶碗,这才是真本事。”
“不错,单以难度来说,后者胜前者远矣。”圆信和尚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时候也开口帮腔道,脸上笑容依旧。
顾采薇闻言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随后就听一旁的陆景道,“便依你吧,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儿。”
说完他居然真的按将吕朝歌所说将那七只茶碗在自己的身上依次摆好。
动作利落的让吕朝歌都怔了怔。
陆景来找顾采薇,并没有带什么武器,只穿了一身便服,再加上之前一直在角落里吃瓜,一语不发,期间也没开口点评过任何人。
因此除了知道他底细的顾采薇,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以为陆景并不是武林中人。
实际上就算武林中人也没几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小命像这样交到别人的手上。
更何况陆景跟吕朝歌一点不熟,也不知道后者的真实实力,万一到时候吕朝歌手上一抖,没拿捏好分寸,陆景搞不好就要送掉小命。
因此他如今这举动,落在圆信、罗匂等人的眼中便有了几分逞强的意味。
都说越老越成精,这些人非但武功出色,而且眼光也很毒辣,陆景刚进院子,他们便知道这少年同眼前这位顾当家关系不一般。
他们自然也早就看出吕朝歌这位祁连剑派的高徒,屈身来顾府当护院的醉翁之意,故而也就能理解吕朝歌现在对陆景的不爽与针对是从何而来。
对于年轻人之间的这种争风吃醋,大多数人都只是冷眼旁观,而像圆信这样出言挑拨的就有些居心叵测了。
这位金山寺和尚显然没安什么好心,韦常胜和沈先生一走,就剩下四人来争夺两个护院的位置。
吕朝歌和陆景闹得越凶,顾采薇选吕朝歌的可能性就越低,要是吕朝歌再没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在展示剑法的时候一剑削死陆景那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师,天子脚下,那可不是能随便行凶的地方,皇城司也不是吃干饭的,吕朝歌沾上人命,若不想被捉拿下狱,就只有逃出京城一条路。
如此一来,竞争者便又少了一人。
圆信小算盘打得飞起,而另一边吕朝歌望向陆景的目光果然也变得不怀好意了起来。
见陆景没被他吓到,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非但没生气反而露出了一抹森然笑容。
为避免顾采薇从中阻拦,再生波折,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剑鞘中抽出自己的宝剑。
同时对陆景道,“好好好,那吕某便不客气了,陆兄无需担心,在下这剑是断不会伤到你的。”
他最后这半句话虽是保证但却说得颇为意味深长。
而对面的陆景,就像是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啊,你不用在意我的安危,尽全力施展你的剑法就好。”
呵呵,都这时候了还在死鸭子嘴硬?
吕朝歌心中冷笑。
陆景刚才那话,一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