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土墙外缓缓停下,墙上的弓手已经看到了驾车的温黄梁,但还是按照规矩要他出示了腰牌,放在篮子里吊上墙头,检查过后才打开大门放马车驶入庄子。
温小钏对陆景解释道,“湖州开始出现匪祸后我娘亲就将庄子里的人全都统计造册了,而且每人都配发了腰牌,进出庄子要凭借腰牌,同时为了防止有人被劫持的情况发生,我娘亲还规定了,如果篮子里的牌子刻着名字的那一面朝上,那就代表有危险存在,要庄子里的人做好准备。
“除此之外,出门和进门还需要口令,不过马叔没法说话,所以这一条他倒是不用遵守。”
“久闻温大娘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景这话并不是在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只看这庄子外围的防御布置,还有墙上那些训练有素的甲士就能知道此地主人手段如何了。
以小见大,若不是因为温大娘是女儿身,便是来领一军也是绰绰有余,难怪这些年温家在她的手下会蒸蒸日上,养出的七个女儿也都身怀绝艺,名满江湖了。
而随着马车驶入庄内,之前的萧肃和紧张的氛围也都一扫而空。
土墙另一边就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般,孩童在路上嬉戏打闹,女人们在井边洗衣说笑,老人们则聚在树下下棋关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下人杂役忙前忙后,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寿宴。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神色,显然外面的动乱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温小钏大半年没回家,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象也颇为雀跃,索性提前下了马车,和庄子里的人亲切的打着招呼。
大概是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还有一群毛头小鬼们跑来围上了她,讨要食物与玩具,被温小钏用提前准备的一盒糕点给轻松打发掉了。
随后两人又走出了大概百步远,却是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行啊,几年不见,老幺你看来也长进了不少,在京师混的风生水起,最近一段时间可是有不少少年才俊来跟我打听你的事情。”
陆景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头戴小冠,手持折扇的女子。
那女子一副文士打扮,然而修长光滑的脖颈还有纤长白皙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性别,不过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她的那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充满了强大自信的眼睛,就好像世间诸事,无论大小,她都成竹在胸一般。
“她是我的二姐,温纶。”温小钏向陆景介绍道。
接着又对温纶道,“二姐,这是……”
温纶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他是谁。”
说完她又望向陆景,“天玑榜上唯二两个不满二十岁的一流高手,两年前就在邬江城以一己之力诛杀地煞榜第六十九位的阎王箫贺卿,一个月前又在京师大败飞龙门的门主厉飞龙,还有净字卫的一众高手。
“要说当今武林最近一段时间谁最出风头,非陆景陆大侠莫属,我要是连陆大侠都认不出,那我这双眼睛岂不是和瞎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温夫人谬赞了。”陆景听温小钏说完也知道眼前这女子是谁了。
温纶,温家二女,雷火堂堂主蒋雷的夫人。
说起雷火堂和蒋雷,其中的传奇性甚至不输如今的陆景。
蒋雷在三十岁之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师,靠和老父辗转各地卖艺为生,勉强混个温饱,还要经常风餐露宿。
直到他遇到了年仅十五的温纶,温纶看到蒋雷的第一眼就跟自己身边的人说,此人非池中之物,若遇风云必然化龙。
之后不顾包括温大娘在内温家上下所有人的强烈反对,执意要嫁给当时还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蒋雷,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温大娘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这门婚事,出嫁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