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你说不是你,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刘掌柜也不是软柿子,当即指了赵叔,说:“我也有证据,那天我在库房里碰到赵乾了,他能给我作证。”
众人又看向赵叔,赵叔点点头:“我们是碰到了,当时他手上的确没有拿任何东西。”
方掌柜却不依不饶道:“可这也不能证明他在碰到你之前手里没拿啊,你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库房里呆了一个时辰了,他说不定就是把东西放下后才碰见你的呢?”
此话一出,他自己反而先愣住了,但为时已晚。
凤倾华拍着手,看着他,戏谑道:“方掌柜,露馅了吧?”
其他人不行所以,赵叔在一旁解释:“那日的出入记录上只有三个人,刘掌柜,我,还有就是方掌柜。我们三人登记的时间是岔开的,刘掌柜在我之前进去,方掌柜是在我出来时才进去的,期间你二人并未碰面,你却脱口而出刘掌柜在里面早就待了一个小时,呵,敢问方掌柜又是如何得知的?”
方掌柜紧抿着唇,神色间已有慌乱只态。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方掌柜。你刚刚说你从未拿过琉璃盏,那你右手拇指指尖上沾的夜光粉是哪里来的?”
“对了,忘了说,库房里多出来的那些琉璃盏都是假的。某人应该是私自偷拿库房里的东西出去变卖,事后找了一堆假货放进去冒充,不过他办事忒不仔细,咱们商行出售的琉璃盏都是在制作时就把夜光粉直接融进去,并非出成品后再涂抹于表面。”
赵叔每说一句,方掌柜的脸色就黑一。
他下意识搓了搓右手拇指指尖,试图猛将证据抹去。
凤倾华站起身,冷笑着把那张所谓的“证据”丢在他面前,轻薄的纸张落在地上,连灰尘都扬不起来,而他只是低头看了眼,心里却像是被重锤击打了一下。
那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是他忘了,出入记录早就被他偷偷改过了,怎么可能作为证据出现在凤倾华手上!
事情水落石出,方掌柜辩无可辩,赵叔干脆地报了官。
凤倾华瞧着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打算告辞:“赵叔,你忙,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今日多谢夫人了,我该日再登门道谢。”
过了午时,正是商行事多繁忙的时候,她拒绝了赵叔要送她的好意,自己溜达着往门外走去。
自从站北霄走后,她也甚少出门了,每日不是去给清凌公子治伤,就是在院子里练武,多少有些无聊了。
左右都出门了,她想着又不着急回去,不如四处转转。
街市喧闹繁华,凤倾华一路转,一路买,在经过一处杂耍摊时还停下看了一会儿。
然而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杂耍艺人手中的铜镜,镜中折射出了一个矮个子人影,似乎在鬼鬼祟祟的盯着她看。
“大哥,你们真厉。”
凤倾华掏出几块儿碎银子放进他们的帽子里,一边夸一边往里挤。
周围观赏的人还挺多,矮个子见她像是要跑,也顾不上躲藏,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刃追了上去。
“就是她,上!”
矮个子大喊一声,瞬间跳出十几个拿着兵器的人都在追她。
凤倾华听见声响,拔腿就跑,跑的期间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且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商铺伙计。
买的东西在路上都掉光了,她顾不上去捡,只记得要往偏僻的地方跑。
其实以她的身手没必要逃跑,可方才那里是闹区,一旦同那些人动手,遭殃的必然是无辜的百姓。
矮个子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喊道:“人多她施展不开,别让她往人少的地方跑!”
“艹,真有你们的。”凤倾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