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战北霄,自己去了一趟天牢。
天牢里,段景同像先前的摄政王一样,端坐着靠在墙壁上,闭目沉思。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进天牢,一次为父亲,一次为自己。
天牢里真的很冷,从前被他陷害进去的人,每个人都说过。他一次都没有信过,可现在他信了。
凤倾华独自来的,没有带暗卫。
她就站在外面,静静看着段景同。
段景同知道她来了,但没有吭声,而是继续沉默着。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缓缓开口,“原来你和我也能这么安静的待着,不必针锋相对。”
他声音喑哑,许是那天哭的太久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段景同微微蹙眉,同时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大口水润喉。
凤倾华还是那副表情看着他,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极其厌恶。
等喉咙不那么干了,段景同又开口,“你为什么愿意来见我?”
凤倾华反问,“不是你让人带话给我吗?我来问关于墨文渊的事。”
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听起来还是很伤心。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太容易得罪人了。”
他轻声说道,似喟叹,似嗔怨。
凤倾华觉得他的很奇怪,说话奇怪,看自己的眼神也奇怪。
她还想跟战北霄一起吃晚饭,只想快点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直入主题道,“墨文渊在哪里?”
段景同不答,把话题又扯开了。
“我和我爹只是想让北凉更好,想让北凉不再被其他国家看不起,我们有什么错?”
闻言,凤倾华笑了,“你确定你们只是这么想的?”
“北凉有皇帝,有大臣,有将军,你们和其他人一样,职业只是辅佐皇帝,越俎代庖就是以下犯上,谋反就是乱臣贼子,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段景同反驳道,“你是因为对我们有偏见才这么觉得,自古以来。帝王都是能者胜之,他不过仗着是先帝只子,才得以坐上那个位子,凭什么别人不行。凭什么我和我父亲不行,我父亲一生为北凉,年轻时战功赫赫,辅佐先帝时也立刻不少功劳,他凭什么不行?”
“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值得,那其他人呢?其他为国效力的功臣呢?谢太傅?何大人?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凤倾华怼起人来毫不客气,都不给段景同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