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跟我单独相处？为什么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来，看着我，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厉唯衍将她的脸扳正，逼她直视他。

他不相信她的话，如果她不爱他，她不会拼命保住孩子，如果她不爱他，他强占她之后，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她若真恨他，她会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锦兮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厉、唯、衍，我、不、爱、你、了！”

厉唯衍直直地望进她眼底，她没有躲闪，亦回望着他，厉唯衍心里怆然，“你撒谎，你这个口是心非小骗子，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不承认？”

“我该承认什么？厉唯衍，三年前，你丢下我去救舒雅的那一刻起，你就再没资格得到我的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我恨你。”

“兮儿，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好，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爱你。”厉唯衍差点就说漏嘴了，他不该被她激怒，她现在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锦兮推开他，满脸冰霜道“厉唯衍，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开心，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厉唯衍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他看着她打开门，然后走出去，门缓缓合上，直到“砰”一声关上，他无力地跌坐在鞋柜上，兮儿，没有了我的你，怎么可能会开心？正如没有了你的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锦兮跌跌撞撞冲进电梯里，她按了楼层数字，然后靠在冰冷的电梯金属壁上，她双腿不停颤抖，后背泛起细密的汗珠，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这颗心，只要他一接近，就会乱了节拍。

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她爱得恨透了自己，怎么可以那么不争气？受了那么多伤害，她还学不乖吗，非得要被伤得体无完肤才甘心吗？

锦兮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他的再三撩拔，不，她不能给他机会再伤害她。

锦兮抹了抹潮湿的眼睛，她站得笔直，从电梯里走出来，仿佛刚才那个软弱的叶锦兮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她走到门边，拿出钥匙开门。微微听到开门声，她抱着兜兜从卧室里走出来，兜兜看见妈妈，立即从微微怀里跳下来，飞快跑过来抱住锦兮的大腿，“妈妈，你昨天没回来，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兜兜奶声奶气的话语将锦兮逗乐了，她蹲下来，“想妈妈了吗？”

“嗯！”兜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闻到锦兮身上的酒味与汗味，她捏着鼻子，学着锦兮以前说她的话，说“妈妈，你身上好臭臭，你没洗澡吗？”

锦兮瞧她嫌弃自己，故意往她身上凑去，“好啊，现在就敢嫌弃妈妈了，我臭死你，臭死你……”

“不要啊，妈妈臭。”兜兜大惊失色，撒着脚丫子往客厅跑去，锦兮追着她，客厅里响起母女俩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