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追得很狼狈,边小跑边嚷嚷:“羿寒,你…你走慢点,我…我跑不动了……”
容羿寒听她喘得急,慢慢放缓脚步。
叶芷宁好不容易跟上他的步伐了,虽然还是追得很辛苦,但是她已经知足了。
她跟在他身后,双手抱着球杆,就像抱着一个金宝贝似的。
容羿寒忍不住侧目,看是一根老旧的球杆,他嗤笑道:“就一根破球杆,也值得你跑那么远的路回去捡?”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叶芷宁许久都没吭声。
就在容羿寒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她开口说话了,带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也许它对你来说是一根破球杆,可对于我来说,它,价值连城。”
容老爷子教她学马球时,带她去库房挑选球杆。
库房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精致名贵的球杆,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可最后她却挑选了手里这支又破又旧的球杆。
只因为这支球杆上他亲手刻上的字是独一无二的。
容羿寒回头看她,她正低垂着头看路,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的落寞。
他总是无法理解她,就好比她明明对他很冷淡,却总在他关上门时打开门;
就好比她说爱他,却又要离开他;
就好比现在她明明抱着一根破球杆,却告诉他对她来说价值连城。
她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进而让他也开始莫名其妙起来。
他有些烦躁,变换了一个姿势,回身催促她:“走快点,入夜后这里更难打到车。”
相对于容羿寒的急切,叶芷宁反而更显从容。
她不急不徐的跟在他身后,郊外空气清新,含着一股青草味,让人感觉格外清爽,
“走那么快干嘛,你看这里景色多美,其实爷爷将我们赶下车,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对不对?”
她走得慢,是想留住一点属于他们之间的美好记忆。
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她可以偶尔拿出来回忆回忆,也许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枯燥。
容羿寒挑了挑眉,站在原地等她靠近,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太阳穴,
讥讽道:“我真好奇你这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什么?怎么就这么……异于常人呢?”
他放着一大堆的工作陪他们来马球场,马球没打着,还让爷爷给扔下车。
走了这么久的路也没见到一辆车经过,他已经很不耐烦了,结果她还说这不是坏事?
真不是坏事,他现在就该待在书房里跟y市的职员开视讯会议,而不是陪她在这荒郊野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蹿。
叶芷宁惊喜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她兴奋的问道:“真的吗?心腹也这么说过我,她说我这脑子结构不去写小说太可惜了。”
“……”容羿寒无语望天,他真怀疑她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是怎么拿到的。
瞧容羿寒虎着脸,叶芷宁自觉地离他远了一步。
他一定觉得自己很笨吧,六姐跟他在一起时,总能逗他开心。
而自己,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一样惹他生气。
她看着他,他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背影挺拔秀颀,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影子就在她身侧,她的心跳莫名加速,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他影子里的手……
叶芷宁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终于握住他的手时,她长长的吁了口气。
气还没吁完,容羿寒突然回过头来问她:“你看看前面的路,我们刚才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叶芷宁吓得够呛,她连忙缩回手背在身后,脸迅速涨红。
她眼神闪烁地瞪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他应该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吧,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