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向我求婚时,我正蹲在一处平房出租屋的台阶上吃泡面。
他西装革履,神情温凉,我刚入嗓子眼的大半口面条、险些把我活活噎死。
“跟我结婚。”贺森神情笃定,凉薄开口。
院内大雨倾盆,还住着的其他几户邻居伸长脖子往外看,我艰难的咳嗽两声,起身,“有话进去说。”
我叫白洛,说起我跟贺森的关系,有些复杂。
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但地位悬殊,除了滚床单,我们俩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承认过这层亲密关系。
在外,他是高高在上的贺氏总裁,我是贺氏前台。
如果说我们俩是炮友?
但除了我,贺森再没有别的女人。
我进门后随后拿了块毛巾扔给他,自己走到茶几前猛的喝水。
“把户口本拿着,待会儿去结婚登记处一趟。”贺森再次淡漠开口。
我再次被呛的咳嗽几声,回头,“贺森,门外下的雨,是不是进了你的脑子?”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贺家出了重大变故,贺家老爷子没了,也就是贺森的爷爷。贺家现在只剩下了贺森还有他那位继母,外加继母带过来的儿子。
贺森一时间孤立无援,只剩下一群虎狼相伴。
贺家向来有家训,想坐稳总裁的位置,必须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生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好在不算封建,男女不限。
贺森活了二十八年,一心扑在工作上,让他结婚,不比让他谈个上亿的合同简单,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我,连养的狗都是公的。
所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就落在了我身上,把我砸的七慌八乱。
从结婚到给贺老爷子办葬礼,我跟贺森只用了一天半时间,半天搞定了我搬家外加领结婚证,一天给贺老爷子办丧事。
葬礼后,贺森扔给我一串别墅钥匙,他则搬去了另一个别苑,看我的眼神,稍微比看一个陌生人亲昵几分。
我睨了眼躺在门厅柜上的钥匙,拿起,环套在手指上转圈,正转着玩,接到了死党卫小小的电话。
“你知道咱们老贺总去世的事吗?”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小贺总结婚了。”
“知道啊!”
“洛啊!你完了,像你这样的小三,贺总他老婆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你的皮,我当初早就跟你说过,让你给自己存点傍身的钱,你非得真爱至上,这下玩完了吧!”
卫小小一句接着一句的说,我正转圈的手指顿下,把钥匙攥在手里。
我喜欢贺森,这是个无需公开且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就连我们公司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知道。
也是,在当年,我一个985大学生居然甘愿在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做当台,换成谁,都会多想。
当年的贺氏,正值金融危机,所有高管走的走、散的散,像极了那句俗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如果做前台这玩意儿也能有元老级别,那我一定是霍氏元老级别的前台。
我出神,卫小小在电话那头轻咳,“白洛,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换个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