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崔泓,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峨冠博带,动作舒展的装逼。
心里腻歪的不行。
你装个屁啊,大家从小一块长大的,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啊。
轻轻地推开眼前的茶盏,干咳一声,望着王泓道。
“王兄果然是文雅君子,崔某自叹不如,这烹茶煮茗的事,实在是参悟不透其中的乐趣——”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沉声道。
“只是这切断纸张供应,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策,非长久之计啊,我担心时间一长,其他几家恐怕会有反复——”
王泓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由微微一滞。
啊,这粗鄙的东西,枉为崔氏之主。
“无妨——报纸这东西,就是一时热闹,过上几天,一过年,老百姓就忘得差不多了,再说,到那个时候,发行数万份的法子到手,凭我们这些人的人力物力和资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崔泓闻言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就见自家心腹小厮和王家的小厮几乎是一前一后,匆匆而知。
“启禀家主,郑家府上亲来报丧,郑九公于今天上午去世了——”
两个人不由相互对视一眼,轻轻地推开眼前的杯子,站起身来。
这个郑九公,死的倒挺是时候。
因为前段时间,魏征自爆式攻击,朝廷正在对包括郑九公在内的十几个参与者展开资产清查。
若不是郑家发动力量,全力阻击,各种阻挠,怕是这郑九公早已经晚节不保。
但这种事,谁也救不了他。
在朝堂上倚老卖老,反对那位陛下可以,但是这老货竟然昏了头,当场揭皇帝的老底,当那位陛下是个善茬吗?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下好了,彻底的恶了那位陛下,连带着其他十几个全跟着掉坑里了。
谁也救不了他。
郑家这段,动用了不少人脉,其实就是在等,在等这位自己想明白。
如今,终于死了。
这就挺好——
嗯,运用的好了,或许还可以给那个姓王的狗贼添点堵。
“可怜郑公德高望重,只是在朝堂上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落到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王泓摇头叹息。
崔泓心领神会,语气伤感。
“是啊,若不是郑公心忧天下,想要为陛下殚精竭虑,铲除宵小,何至于此——走吧,郑公走了,我等晚辈,自当前去吊唁一二”
与此同时。
十里坡养猪场。
走马上任的养猪司医正秦渚和苏太医,带着几位从太医院来的同事,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这群上窜下跳的猪秧子。
来了几天,啥事没干成,倒是跟这群猪混熟了——
“来的时候,听陛下说,这手术越早越好,晚了反而增加风险,如今这一晃几天了,要是错过了时机,这群猪爷出了点什么问题,陛下那里恐怕没法交代了——”
苏太医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
在太医院就够受冷落的了,待了几年,别说皇帝,连皇子皇孙的的面都没见过,就打打下手,然后顶着太医院的名号去给各家大臣看个头疼脑热了。
结果来了这里,更绝——
天天提心吊胆,担心这群猪爷那天一个不开心,挂了。
秦渚也很无奈。
那位爷不来怎么办啊?
自己望闻问切那一套,对这群猪大爷也施展不开啊。
“那位侯爷不会是把我们这给忘了吧——要不我们上门请假?”
忽然,有个太医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
秦渚和苏太医两个人不由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拍大腿。
就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