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略显冰凉的手抚在月绾尘的额上时,尽管她的眼睛仍是模糊,但她却知道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我带你出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中虽有小小雀跃,却还是推开了他。
“你应当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在这里并不合适,玉嘉远是个脑子愚钝的,若是让他看见了你,会把事情闹大。”
他了解月绾尘的性格,就算如今的她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但骨子里的执拗不会改变。
“好,我不带你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月绾尘一听,他如果留在这里,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正要开声拒绝的时候,他抢先了一步。
“无论是狱卒,还是看守,甚至是玉嘉远,都已经被支走了,天亮之前不会有人进来。
你饿不饿?我带了些点心……算了,你还是应该先喝水。”
月绾尘看着他从包袱里面拿出了水和食物,甚至还有一件御寒的黑色大氅。
他将她揽在怀里,一点一点喂给她水喝,完全没有厌烦的样子,还细心地擦去了她嘴角的水渍。
月绾尘的心里突然有一点不舒服,难道他对“月绾尘”这个身份产生了好感?他明明是不近人情的,怎会又变了一副面孔?
于是她用力地推开了他,“萧霁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错,夜里来到大牢的人,就是萧霁月。
她这一推没把萧霁月彻底推开,反倒是让自己失去了支撑,正要向后倒的时候,萧霁月一把把她捞了回来。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月绾尘,是覃绝的掌使,是把肃王和黎王玩弄于掌心的谋士。”
“那你是在对我示好吗?”
“对,你就当我在给自己铺路好了,若是日后我有需要,你看在我今日照顾你的份上,说不定会帮我。”
听到萧霁月这么讲,月绾尘反倒冷静了下来。是啊,她了解萧霁月,了解他不会无偿地付出,了解他总是以一种抽身在外的态度看局中的众人。
“也好,我们是要算算清楚的,今日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来日我必会还给你。”
萧霁月没有回答,而是拽过了她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上药。
“这药是素怀舒配的,愈合伤口极佳,明日就能好个八成了,而且还不会留疤,你手上的旧伤正好也可以敷上。
年纪轻轻地小姑娘,却长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实在是不符合你的身份。”
身体得到纾解的月绾尘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萧霁月将大氅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等到差不多天光的时候,萧霁月才离开。
本来他并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是殷兰亭说担心他的身体,硬是跟着来了。他无奈,也就随殷兰亭去了。
萧霁月一上了马车就靠在软垫上装睡,很明显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但殷兰亭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殿下,你是不是对这位月掌使有意?”
萧霁月没有出声,还把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殷兰亭见状就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更加好奇,“殿下,等绮瑟公主的婚事定了,你可以向陛下求娶,陛下应当是不会拒绝的!”
萧霁月忽然坐起身来,盯着殷兰亭,“你以为郡王府里多了个女主子,你就不用受罚了是吗?本王告诉你,回到府里乖乖去管家那里领罚!”
殷兰亭被噎了一下,管不住自己的嘴,下场就是身上要挨鞭子。
……
“陛下,老臣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有小人诬陷老臣。”
平帝的表情从楚湘公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变过。
“爱卿的心性,朕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这折子上白纸黑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