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如此,他的儿子如此,底下的臣子也如此。
漱寒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萧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漱寒一说完,就发现不对,“君上,是漱寒失言了。”
月绾尘摆了摆手,“不必。
对了,顺便给肃王回上一封信,就说实在腾不出时间来。”
漱寒悻悻退下,怎么都觉着安稳不了,月绾尘做出如此大的决定,却一点不在面上表现出来,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安。
明日就是惠妃的生辰宴了,这事情青延殿自己承下了,尚宫局也没有插手,就是要人也是从内侍局出的,惠妃可真是生怕与月绾尘多接触一下。
月穗正在替月绾尘整理明日的衣服时,被月绾尘叫停,“我是朝廷命官,不是后宫争奇斗艳的后妃,你还是把我的常服拿出来。”
月穗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听话了。
“君上,明日那凶手真能露出真面目?”
“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可也是个血肉之躯。若是有关自己生死,她还无动于衷的话,那便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
月绾尘要如何对付凶手,自是有一套计划,不过这内容也只有漱寒他们几个知道。
殷兰亭派人问了好几回这件事,她只当没有看见,将计划藏得是严严实实。
殷兰亭会问她,就是因为萧霁月上心,但此时的她不想要萧霁月参与到其中。
他的情况太危险了,若是再发起癫,少不了就会入了平帝的眼,平帝未能要了他的命,手中握着个把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发作他。
所以,就算是最后要狠狠伤他一次,也不能心慈手软,不能让入魔一事成为他摆脱不了的阴影。
月绾尘一边梳头一边想事情,结果头发梳了个乱七八糟。
“天呐!我的大人,你这是要去当尼姑吗?快要把自己梳成个秃子了,还是我来吧。”
在月穗来之前,就是漱寒为月绾尘梳头,她心灵手巧,不多时女官的发髻就已经梳好了。
她一边为月绾尘戴上发簪,一边凑在月绾尘耳边说,“君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兴许我们还有其他的法子。”
月绾尘看着镜子当中自己的脸,“不能后悔,也没有机会后悔。”
……
想当年皇后的有力竞争者就是惠妃,惠妃没有坐上皇后的位子,自是不平衡,平帝为了安抚她,硬是将和晨露殿同等恢宏的青延殿分给了惠妃。
从此以后,这也变成了惠妃向人宣扬她得平帝宠爱的证明。
尤其是这一次惠妃的生辰宴,她将青延殿那叫布置得一个“天花乱坠”,凡是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叹惠妃财大气粗。
原本,四妃的生辰有太后出席,那是极为涨面子的一件事,但太后却因月绾尘的要求,提前跑到兰灵寺躲麻烦去了。
平帝又不能拿这件事指摘自己的嫡母,只好在其他要求上尽量满足惠妃。
就比如惠妃心心念念的命妇见礼。
要说命妇给四妃之首的惠妃见礼没什么不对,毕竟这在宫规上也是找得到依据的。
但这些年以来,众人几乎是默认了,这便是皇后才能享有的待遇,故而此旨一下,气得皇后七窍生烟。
不过旨意是平帝下的,皇后也不能明着和平帝对着干,只好不情不愿地去给惠妃撑场面。
月绾尘到时,青延殿笙歌燕舞,好不热闹,她甚至在命妇席当中见到一个熟人。
那熟人看见她也很是高兴,专门离席来同她讲上几句话,“月大人真是不一般,我记着我出嫁那日,你还只是个司言,如今已是四品的尚宫令了。”
“是啊,廉少夫人,不对,过些日子怕是要改口叫夫人了。”
“大人夸张了,左右我还是廉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