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才压低声音,“其实也可能是陪葬品,子勉,长平布政司这边的凶险,绝对不是你我眼前看见的这一点,你我皆知黄昏可为圣人,陛下会不知道?而陛下作为天子,又岂会容忍功高盖主的人出现,所以这一次的长平布政司,搞不好就是个全军覆没的境况,所有的后续,都要看这位天子宠臣能否应付过陛下的这一次考验!”
谢客悚然动容。
不得不承认,刘絮说的有道理。
更不得不承认,刘絮这个人以他现在都职位,真的是大材小用了,须知这里面的曲折,自己这个寒窗苦读二十载的人都没看出来。
刘絮如此眼光和政治嗅觉,当个六部侍郎都绰绰有余。
略有的担心,“那我俩如何独善其身?”
刘絮也是一脸担忧,“独善其身?怕是不行了,你看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李友边、王魁、梁道还有赵彦杰四人已经沆瀣一气不说,吏员之中,除了我刘某,其余人都被他们拉拢了去,就你那个理问所的两个吏员,也早成了那四人的走狗,读书人啊,骨气都被狗吃了。”
可以说,如今的长平布政司,还没开始就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
范老先生的功绩,几乎被消耗一空。
谢客唯有苦笑。
眼神茫然而空洞,对前途充满迷惘,也对恩师的心血付之东流赶到痛心,呢喃着说“奉为兄,我俩皆是读书人,总该做些什么好。”
奉为,是刘絮的字。
刘絮沉默了一阵,“等。”
“等什么?”
“等黄昏表态。”
“你的意思,是黄昏有可能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这是必然的,但也要提防黄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大家心知肚明,黄昏不可能在长平布政司超过三年。”
“难道我们就要等三年?”
“这倒是不用,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陛下对黄昏的考验,应该在春节之前就会结束,具体就要看赵王殿下的行动力了,子勉你要清楚,陛下对黄昏的忌惮,远远不是功高盖主,而是黄昏此人的野心,他之前在鞑靼……现在让黄昏来长平,陛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可清楚了,这长平布政司很可能是一个屠宰场。”
听到刘絮如此一分析,谢客出了一身的冷汗。
明白了。
难怪长平布政司的官员,全都是新调过来的贪墨蛀虫,感情陛下一早就有了打算长平布政司在这一次事件中全军覆没!
而真正的走向,还是要看黄昏咱们应付这个局面。
而刘絮一个吏员,竟然能看透上至天子下至臣子的所有意图,这眼光之毒辣,心思之细腻,端的是个不出世界的人才。
谢客没来由的想起了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我大明江山人杰地灵,从不缺人间豪杰!
想到这,谢客深呼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到黄昏那边,在赵王殿下没动手之前,先肃清了长平布政司,如此也可自救。”
最重要的一点,谢客不愿意挂在嘴边,相信刘絮也是如此,那便是正气。
这个词,说出来就俗了。
如恩师一般,心中有那浩然一点,身体力行那便够了。
刘絮大笑无声,“我也有此意。”
不管长平布政司这边有多少蛀虫,也不管陛下要如何考验黄昏,只要李友边、梁道这些人一死,那么长平布政司剩下的人在陛下眼中,就是可以保留的人才。
反之,陛下就会认为整个长平布政司的人都被那群蛀虫拉拢了,不如直接推倒重建。
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达到一个目的。
简在帝心。
读书人,等的不就是这个货与帝王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