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南半岛凌晨两点的肮脏,也迎来早晨时升温的懵懂迷糊瞬间。
手里凉透的玉米棒,载着少年的落寞。
可依旧这样,他也不愿扔掉,反而小心翼翼的护着。
“昨天,我真的去商社打工了,虽然那破商社很可笑,但我真的乖乖去的。”
“后来偶吧呢,不就想多赚点钱给你买漫画嘛。”在阳光即将绽放,照在车体上,将少年忧郁的侧脸,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我就骑着楼下面馆的小摩托,接了躺私活,因为恰好遇到釜山老乡,老乡见老乡那不是得两眼泪汪汪,结果被坑去了cb遭了殃,进了局子还污蔑我嫖娼…”
“噗嗤。”
“呀,我很严肃的!”
“……”
大货车呼啸着穿过,驶向尽然不同的地方,不习惯吵闹的人们,冷漠结伴,等待时刻变化的红绿路灯。
很久没有梦见自己被带出去,从这个冰冷陌生的世界,回到那个老旧厚重,却熟悉的年代里。
彩色的现实和灰色的回忆纠缠不清。
是稍显冷清的街巷,还是早已关门沉寂,等待下一次开启的夜店cb。
还是那家一点都不想去的“无限商社”,抑或是路途不熟悉的站点,内心就能不那么冰冷。
小小的巴士好像一个小小的树洞,尽管填充…
到站了就准时下车,对每一个上车的陌生人温柔以待。
公交车上,倒数第二排的双人位座,只要阿姆扭头看身旁的姑娘,她就立刻低头,假装若无其事的睡着了。
“我不是有占有欲…我只是…呼!”阿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胸口有些闷,习惯地拿出烟盒,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想了想又放回口袋,最终只能深深吐了口气。
从“秃头社长”方时镇的手里,不情愿地被迫接过照顾这个姑娘的活开始起,是过了多久呢?
从来到这个世界起,总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吃饭,一个人在看着无聊的报纸,一个人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一个人厌烦的坐在马路边,无奈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一个人感冒生病,没人买药,疼得只能喝酒当作安眠药,告诉自己,睡着了,也许就回去了。
一个人去酒吧放荡形骸的买酒,一个人在喧哗的cb里唱着离经叛道的ra,每天都独来独往,过着平凡而垃圾的生活…
自己这样的痞子,死了也无人问津。
“你要走?是搬家的意思?”
“……”
姑娘说要选择离开,无奈故事转折的太快,以至于少年都来不及耍赖。
“呀…”他只能傻傻地拿着两根凉透的玉米棒,放在膝盖上,吹着风愣愣望向窗外发呆,模糊而萧条的马路,嘴里一遍遍重复着,自言自语着
“说点什么吧你,坐公交车呢就像看一场电影,很喜欢的人一起,路途都是最好的风景,我认识一个全州小富婆说过,看电影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说话很尴尬的。”
阿姆本来就喝不醉,却能被姑娘突如其来的告别,伤得疲惫又伤肺。
乏味的路途,悲伤来得猝不及防,弹指间。
闭着眼的全昭妍,漂亮的狐狸眼睛里,开始慢慢的蓄满泪水,然后像是溃堤了一般,猛烈的冲出眼眶。
她哭了,却咬着嘴唇,闷闷的哭着。
可眼神依然很倔强,像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哭一样。
直到车辆到了她的终点站——cube公司为她安排的宿舍,她用力摸去脸上泪水,将鸭舌帽压得很低低,让人看不清表情,起身就越过了他。
他愣了片刻,下意识起身想跟着她下车。
“给我坐在那里别动!”全昭妍睁开眼睛,语气淡淡的,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气,让他停下起身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