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一排排的人倒下去,后一排的人又顶上来,像割不完的韭菜一样。
很快那些人跑上来了,城楼的士兵推着热油,石头将爬上来的敌人一遍遍弄下去,雪染红了墙头,浸湿了士兵的鞋,黏黏腻腻的,让人拔不动脚。
这一场战争从早上一直打到夕阳西下,城脚下堆满了断肢残臂,死不瞑目的头颅,有敌方的,有己方的。天边的云彩都透着鲜红,如血一样。
安宁这边统计过后,仅这一战就死亡2000多人,伤着无数。
安宁沉痛道“将阵亡战士的名字事迹都记下来,将他们的骨灰送回家乡,抚恤事项一定要安排好。他们都是为我大平牺牲的。”
一边的记事官连忙记下来。
夜晚,没有战事,大兴军队在外安营扎寨吃饭休息,有人提议可以乘着夜间去偷袭,安宁否决了。安宁将所有将将士都召集起来,向他们阐述这次战略的安排。
安宁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城,最终的目的是将大兴军队拖住,给西军、南军争取足够的时间。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平的勇士,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北军也曾经在无数场战事中立下赫赫战功。这次虽然敌我双方实力悬殊,但我希望你们同样能不畏艰险,不负北军的荣光。”
北军整整守了三天,三天里无数次被敌人冲进来,又无数次打退了敌人,但北军也同样伤亡惨重。这主要是源于安宁下达的任务拖住大兴军队。
倘若大兴军队面对的是个铁一样的城池,他们定然会撤军,甚至会帮助建平帝那边。所以北军必须时不时给他们一些希望,而这些希望的背后都是北军将士的血。
好在三天后,就在大兴军队真的要攻进来的时候,西军回来了。两军打下了建平帝的京都,剩下的部分可以由南军独自完成,只要后续主政的官员跟上,那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得知西军回援后,北军很多将士都哭了,太不容易了,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了,没想到死里逃生啊,西军回来得太及时了,果然是同袍啊。
守城的人数增加,敌方很轻易就发现了,陈国公有些不敢置信,到底哪来的人,都快攻下的城池突然就变成了硬茬子。陈国公派人去探听情况。
探马没多久就回来了。探马道“国公,伪建平帝那边被攻下了。”
陈国公大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消息来报?”
探马道“南平公主的人坚壁清野,而且攻下的速度很快,消息还没来得及传过来。”
陈国公忖度道“她这是想先安内再攘外,不能让她轻易得逞,否则南方尽在她手,就真的成了划江而治了。”
陈国公将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攻打这边的城池,一部分急速行军,赶往建平帝的地盘,看看是可以渔翁得利还是直接正面进攻。
没有人能拦住下定了决心的陈国公,西军跟北军尝试着拦过两次都失败了。若是大兴军队这时候进攻东边的地盘,只有南军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若是攻破了那边,大兴军队就可以在这边腹地左右移动。两军的负责人急忙将情况报给安宁。
安宁问吴沣道“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吴沣笑道“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们多久,只是为了不被两面夹击才主动出击的。如今只剩一个敌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安宁再一次感叹自己救吴沣一家真是个划算的买卖。现在大兴军队看起来确实是人多势众,可他们在南方又何尝不是无根之水呢?自己这边能拖,他们行军在外,又能拖多久?
南军那边依旧进行着坚壁清野的战略,所有人全都缩到城内。与此同时,安宁派西军、北军精锐骑兵绕道烧毁敌人的粮草。
在用不着牵制大兴军队后,安宁这边开始火攻,各种易燃物被扔到敌军军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