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烛火摇曳,大床微晃,交叠的身影让月亮羞得躲进了云彩中。
“萧畋,让我休息一下。”
萧畋一把捞起仿佛从水里捞起的面条般的易卿,咬着牙道:“休想!今日我倒要问个清楚,到底稀罕不稀罕我。”
易卿嘴硬,偏不要他得意,“就不稀罕!招来一堆苍蝇臭虫,谁稀罕你!”
“好,好,好。”萧畋怒极反笑,又欺身而上。
他不喜欢易卿总是那么轻描淡写,把他放在随时都可以割舍的位置上。
易卿是他心头宝,他也要做她的朱砂痣。
第二天果然易卿爬不起来了,仿佛被钉在床上一般,翻个身都腰酸背痛。
可是那可恶的男人偏偏还在她面前神清气爽地道:“本来还想着今日带你去骑马呢!现在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很遗憾?”
易卿拿起枕头砸过去,遗憾你妹!
萧畋接过枕头,哈哈大笑,邪佞一笑:“其实经过昨晚,我已经不生气了,甚至巴不得你每日都说,好让我抓住把柄‘惩治’你。”
“滚滚滚!”
这货竟然都不去上朝了,果然色令智昏。
“再躺一会儿,”萧畋不再逗她,笑着道,“一会儿约莫着要散朝了,咱们带着薛淼儿进宫,不过很近,所以不着急。”
大将军府就在宫外很近的地方,比起那些住得远,后半夜早早就得出门往宫里赶的官员们,萧畋幸福多了,也性福多了——晚上可以肆无忌惮地多来一次。
易卿拉起被子蒙着头不看他。
萧畋哭笑不得,扯下被子道:“别羞了。包子今日书院休息,我去看看他再回来。”
等他走后,易卿慢慢撑起身体坐起来,感受到身体的酸痛,她又在心里把萧畋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尽管她起身准备好了,皇上那边却迟迟没有散朝,不知道又有谁倒了霉。
萧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午后再进宫。”
吃过饭,易卿带着薛淼儿坐马车,萧畋骑马一起进了宫。
薛淼儿紧张得一言不发,不断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拼命想着易卿之前嘱咐过她的细节。
易卿道:“一会儿我和将军不进去,你得自己进去,否则皇上怕是会以为我们偏帮你。你的事情,只有靠你自己;而且这还事关你爹和山寨那么多人。天子之怒,你该知道后果。”
薛淼儿脸上露出几分难得的严肃之色,咬着牙道:“我知道。”
易卿又轻声道:“还有句话你记着,在聪明人面前,不要耍花招。有一说一,他允许你们有瑕疵,但是不会允许你们欺瞒。你敢欺瞒一分,被他察觉那就是十分,就是万劫不复。”
薛淼儿思忖片刻:“我知道了。我们就是做过土匪做过坏事,我不否认。但是谋反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没参与,又问心无愧。”
易卿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她一步三回头地进去面圣,萧畋笑道:“你到底最硬心软。”
“她不是你给我找来的武婢吗?我的人,总要护住。”易卿淡淡道。
只要选择跟着她,无论是拒霜、桑桑还是薛淼儿,在能力范围内,她都不会让她们吃亏。
“我带你找个地方坐坐去。”萧畋对宫里自然熟悉,拉起她的手笑道。
“我不累,在这里等就行。”
万一狗皇帝哪根筋搭错了,她也还能及时救场。
于是这俩人就在外面等着,萧畋的手握住了就没有再松开,易卿……只当不知道。
“两位真是伉俪情深。”
听到熟悉的声音,易卿不由回头,看着身穿蟒袍的齐王,微微屈膝行礼道:“原来是王爷,久违了。”
萧畋勉强松开她的手,抱拳算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