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五,白知景和宋宝贝七点半被手机闹铃闹了起来,俩人坐在竹席上对视了几秒。
宋宝贝抓了抓脖子“景儿,补习班还去不去啊?”
白知景迷迷瞪瞪的,拿手指搓了搓眼角,搓下来一粒眼屎。
“你说呢?”白知景问。
“你是帮主,”宋宝贝握着他的手,“我听你的。”
“你是副帮主,”白知景回握住他,言辞恳切,“现在是民主时代,不搞独裁,咱俩共同决策。”
屋里电扇开着三档,风呼呼地吹,俩人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大裤衩,盘腿坐在床上,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场面仿佛领导人会晤。
“我心里头隐隐有个想法,”白知景先说,“就是不怎么好说。”
“我心里头也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宋宝贝接着开口,“就是有点儿难开口。”
“那咱们就用行动表示,”白知景想了想,提出了个方案,“我数三个数,咱俩同时做出行动,怎么样?”
“成,”宋宝贝表情挺严肃,语气挺悲壮,“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景儿,你可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大宝,”白知景拍拍他的大腿,重重一点头,“咱俩从小一个裤裆底下长大的,心连着心呢,我懂你。”
院里小麻雀嘎嘎乱叫,太阳高照天气晴好,挺适合背个小书包上学校。
“三——二——”白知景边拿手指头比划边倒数,“一!”
话音刚落,俩人同时倒在床上,眼睛一闭,闷头又睡了过去。
过了二十来分钟,应许过来敲了几下门,里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从地垫底下翻出白知景藏的备用钥匙,开锁进了屋。
果不其然,俩小孩躺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看样子是不打算上课了。
应许喊了两声,白知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吵,脚丫子蹬了两下竹席。
他夜里睡觉只穿了条裤衩,两条白晃晃的腿露在外头,小腿又细又直,丁点儿肥肉都没有,膝盖骨和踝骨的形状很明显,脚趾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和抽了条的小树枝似的。
应许忽然有点儿恍惚,昨晚他还梦见白知景三两岁那时候,白白胖胖的一个糯米团子,胳膊肉乎乎的,像两段莲藕,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不依不挠地要他抱,好像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小团子都长这么大了。
恰巧床上的白知景翻了个身,应许回过神来,弯腰拍了拍白知景脚背“起床。”
白知景回笼觉睡得正香,俩眼睛张开一条缝“不起。”
“不上课了?”应许问。
白知景摇了摇头,表情特倔强。
“成,”应许也不勉强,故意说,“刚才尚叔叔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盯着你去上课,既然你铁了心不去,我就和他说声。”
白知景迷迷糊糊的,摆摆手说“别管他,我还能怕他?”
看小孩儿这架势,今早怕是叫不起来了,应许一向惯着他,反正中考都考完了,偷个懒就偷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我走了,”应许扯了扯被角,盖住白知景的脚,“中午和大宝过来吃饭。”
“吵死了”
白知景闭着眼咕哝了一句,两条腿蹬了几下,又把被子给踹了。
“小白眼狼。”
应许摇了摇头,手掌放到他脑袋上面探了探,被电扇吹个正着。
他不知道和白知景说了多少遍,夜里开风扇角度调偏点儿,别正对着头吹,容易吹出偏头痛,小孩儿就是不听。
应许把风扇转了个方向,让风吹在床边的墙上,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白知景被饿醒了,急急忙忙漱了个口,也不等正在蹲坑拉屎的宋宝贝,套了双人字拖就往应许家跑。
应许做好饭,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