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警|察?”林大力不屑地嗤笑一声,抬手一指缩在白知景后头的宋宝贝,“你爸要是警|察,我今儿就把我妹嫁给这怂包蛋!”
“那敢情好啊!”宋宝贝乐了,踮脚探出个脑袋,笑嘻嘻地耍起嘴皮子,“大舅哥你真善解人意,不过我现在还没到法定,没法领证,你要不介意咱们就先把名分定了”
“行啊,”白知景在一边没皮没脸地附和,“我给证婚呗,祝福这对新人天天笑哈哈,夜夜么么哒!春花秋月何时了,我看他俩能到老;小楼昨夜又东风,生个娃娃叫咚咚;雕栏玉砌应犹在,娃娃长大去卖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卖完韭菜卖大莲藕!”
“”
应许抬手按了按额角,实在弄不清楚白知景脑袋瓜子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平时要小孩儿背个古诗写篇作文就和要了他的命似的,这会儿倒是才思泉涌滔滔不绝起来,古代那七步成诗搁白知景面前压根儿都不够看的。
艺校拉古筝的那男生一直坐在后头看热闹,听到这儿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以啊景儿,”宋宝贝一脸崇拜,“你这张口就来啊,当代大文豪啊!”
n方林小莉,俩人名字都挺土,我看就去撒哈拉办婚宴,在全世界最土的地儿整个全世界最土的婚礼,也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个吉尼斯,”白知景打了个响指,对林大力抬了抬下巴,“奖金一百万我抽成十万,剩下九十万全捐给你,就当为帮助青少年智力发展做贡献了。”
要说气人这门功夫,白知景要认了二流就没人敢认一流,林大力嘴唇哆嗦半响,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下口,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操”了一声,气得脸都青了,比他刚才喝的那杯抹茶拿铁还青。
宋宝贝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走了,”应许也抿着嘴唇笑了笑,压根儿就没看林大力,拍了拍俩小孩肩膀,“别瞎叨叨了,赶紧回家。”
“走什么走!”林大力吭哧吭哧喘着气,眼皮往上一掀,恶狠狠地盯住应许,“我准你们走了吗!”
白知景上一秒钟还嬉皮笑脸的,一见着林大力针对起了应许,脑袋里立即拉响一级警报,和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站到应许身前护着“我们要走还得你批准呢?你谁啊?你签证官吧你?”
林大力气得磨牙,攥了攥拳头,一副就要开干的架势。
白知景刚才吃了两份冰沙和一份香蕉船,这会儿肚子撑得浑圆,实在不适合干架,但这情况他要是不回击,那应许保准要受伤。
像应许这种文化人,真挨林大力一拳头估计就要翘辫子了。
白知景忽然涌起来一股子强烈的使命感,平时看优秀作文里头总说什么“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这会儿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扭头严肃地对应许交代“你躲远点儿,我给你点的百香果双响炮在门口那桌上呢,你先喝着,喝完了我就结束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还是别喝完吧,给我留口,我尝尝这家店的百香果啥味儿。”
“你还记得给我买杯果汁儿呢,真是谢谢了,”应许哭笑不得,抬手在白知景后脖颈上捏了一把,“真想干架?这可在大街上人家店里,不怕有人报警啊?”
白知景一个激灵,这茬儿忘了!
他家里俩爸今晚就从新阳市回首都了,他要是被逮进局子,保不齐就是他爸亲自来审他,那他可就真完蛋了,准得要一夜流泪到天亮。
“大宝,”白知景想了想,决定不亲自出手,“你上回那佛山无影脚再使一次!”
宋宝贝装腔作势地扭了扭脚踝,被林大力铜铃似的牛眼睛一瞪,这不争气的立刻就怂了。
“景儿,我太久没练习,”宋宝贝戳了戳白知景的背,悄声说,“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