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白知景多拉了一张凳子放边上,把右脚架在上头,大脚趾头上缠着纸巾,晃眼得很。
饭吃到一半,尚楚接了个工作电话,白知景用旁光瞄见他爹进了书房,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重新启动计划“爸,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点猪蹄儿吗?”
白艾泽笑了笑“说吧,想要什么?”
“s——”白知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对劲儿了,于是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嘴角往下一耷拉,“老爸,你也知道我这人特坚强,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我受了伤也不会和家里说,都是自个儿默默承受”
“s是吧?”白艾泽打断他,眉毛挑了挑。
“血浓于水,父子连心,”白知景冲白艾泽比了个大拇指,“咱俩一个境界的,不像我爹,真混账,我和他就没法交流。”
“我最近在研究这个课题。”白艾泽说。
“什么课题啊?”白知景凑过身子,“关心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电子产品利大于弊?”
白艾泽摇了摇头“青少年犯罪心理。”
“我和你也没法交流,真是看错你了,”白知景悻悻地撇了撇嘴,“你和我爹咋一个样儿呢,这么老奸巨猾的你俩竟然能生出这么天真单纯的我,真是人类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了。”
尚楚打完电话从房里出来,听见这话又乐了“法医学那边刚好缺研究对象,要不把你送过去给他们剖一剖,研究研究?”
白知景哼哼了两声,端起卤猪蹄就起身。
尚楚憋着笑问“去哪儿啊?”
“去一个有爱的地方,”白知景满嘴都是油,揣着个瓷碗还觉着挺委屈,脖子一梗做了首即兴诗,“就像鱼儿离不开水,鸟儿离不开空气,景儿离不开父爱。这儿没有父爱了,我先走一步!”
“成,那你去吧,打个车,就不留你了,”尚楚挥了挥手,“到地儿了发消息说下地址,我把你行李寄过去。”
白知景特有骨气地哼了一声,又悄咪咪看了他爸白艾泽一眼。
白艾泽成功接收到他的眼神,转头往尚楚碗里夹了一筷子西兰花,笑着说“你和小孩儿拌什么嘴,好好吃饭,不许挑食。”
白知景欣慰地想着他爸还是和他血浓于水父子连心的,刚想顺着台阶重新坐下来,又听见白艾泽说“吃完再走吧,碗就别带走了,一个就要八百多。”
白知景啃完猪蹄,自个儿窝在房间里生闷气,他爹给他洗了个苹果,白知景觉得自己就是那悲惨的白雪公主,他老爹尚楚就是那无情的皇后,不怀好意地送来个毒苹果羞辱他。
他愤愤地“咔嚓”咬了一口,还挺甜,于是他又咬了一口,是真甜。
一个甜滋滋的苹果吃完,心情美好了,觉得自己又重新拥有父爱了,也想不起来刚才为什么生气了,白知景在床上躺了会儿,重新思索起怎么样才能成功要到一个s。
他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怎么整合适,于是打了个电话问应许,毕竟应许是大学生,懂得多。
应许没听他说完就乐了“想要s是吧,我有个主意。”
“什么!”白知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说说!”
“回补习班,”应许刚从实验室出来,单手推着车走在路上,慢悠悠地说,“你那同学不是有一个吗,你回去上课就能借他的玩儿了。”
“滚蛋,”白知景撅着嘴,蔫儿吧唧地躺回到床上,“我好容易才逃出魔窟,总不能再自投罗网,我在里头就是瓮中之鳖,两眼一张任人宰割。”
他一口气用了好几个成语,应许一听更乐了“你写作文怎么没这文采。”
“我这不是被激发出真情实感了嘛,”白知景一只手抠着床单,隐约听见应许那边传来小贩的叫卖声,问他说,“你还没回家呢?我怎么听见卖馄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