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吧,”白知景十根手指头在身后快拧成麻花了要,面上还得一派风轻云淡,“你别有压力,有什么说什么,”
其实也就过了十来秒,白知景愣是咂摸出了点儿度秒如年的滋味儿,觉着自个儿头发都要熬白了,应许总算说想好了。
“什么什么,赶紧说!”白知景雀跃地问。
应许思考了这么久,没个十条也有个八九条。
应许笑着抬了抬下巴“看天。”
白知景懂了,仰起头盯着黑黢黢的夜空“你是不是看着我说不出来,你别不好意思,一个大学生怎么还这么害臊呢”
“想什么呢,”应许给了他一个脑瓜嘣,心说小孩儿有时候脑瓜子挺活泛,有时候怎么就这么迟钝呢,于是提示道,“看见什么了?”
“乌云,”白知景干瞪着眼,“明天要下雨,你收衣服没?”
应许按了按额角“还有呢?”
白知景两眼发酸“月亮呗!”
“对了。”
应许看着他仰头时那一截流畅的脖颈线条,只在喉结的位置有微微的凸起,锁骨形状分明。
也真是奇了怪了,他因为别人的失误忙碌了一整个白天,明明心情无比焦躁,骑车回来的路上还闷得受不了,怎么一见着白知景就好了,不管是身体上的,亦或是精神上的,总之什么都好了。
“什么对了?”白知景对着月亮瞅了半响还是没懂,着急忙慌地拽了拽车把手,“不是说优点么,你怎么又瞎扯呢?”
应许立即挪开注视着他的目光,笑着说“就是月亮。”
白知景说“你们大学生讲话真深奥。”
“没懂就边儿玩去,”应许伸了个懒腰,悠悠闲闲地说,“别挡路,我洗澡了。”
白知景老大不乐意地靠到了门槛边,应许搬着车进了院子,又进屋冲了个凉,前前后后有个二十分钟,出来一看,白知景居然还在门边举头望明月。
“小帮主,还在看呢?”应许问。
白知景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扭头和应许说“你说我的优点在月亮上边,可什么也没有啊!”
“笨。”应许脑袋上搭着一条干毛巾,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的。
白知景耷拉着嘴角,步伐沉重地进了院子,在小板凳上一屁股坐下,两只手托着下巴“我就知道你敷衍我,连四条都说不出来,我都不想对你好了。”
应许觉着白知景比他头上那条毛巾还软和,他扯了张塑料椅坐在白知景身边“真不对我好了?”
白知景蔫儿吧唧的“反正今天我不对你好了,明天再看情况吧。”
应许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了。
“离明天还有四十分钟。”
白知景瞟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那后天再看情况。”
“傻帽儿。”应许失笑。
白知景又仰头看了会儿月亮,脖子酸的不行了,于是哐哐跑进屋,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盆儿,里头盛满了水。
他又重新坐回板凳上,反正宋宝贝也和他决裂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研究起水里的月亮来。
“你还挺机灵。”应许说。
“我以后也是大学生,不比你差。”白知景哼了一声,说完又皱着鼻子悄声补了一句,“也不比四条差。”
应许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夜里挺凉,风吹的树叶簌簌响,也吹皱了盆里那轮皎白的月亮。
空气都是温温柔柔的。
“真是脑残,”白知景在破坏氛围这方面是一把好手,他伸出两根手指头,从盆里揪出一只落水的小黑虫,拎到应许面前给他看,“走路不看路,把自个儿淹死了吧?”
“”应许嘴角抽抽了两下。
“应小许,小应许,”白知景实在没辙了,扒着应许胳膊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