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又在院里表演了半小时的举头望明月,回了屋发现有点儿思故乡,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唠几句,但这会儿时间晚了,他爹他爸肯定都睡下了,要把他俩吵醒了,就他爹那起床气,挨一顿擀面杖都是轻的。
他踹了拖鞋躺在主席上,电扇呼呼地吹,凉飕飕的。
白知景躺了会儿发现没睡意,心里边挺憋屈,总觉着最近倒霉的很,s没指望了不说,还欠了家里边一屁股债,喝个雪碧都要遭殃,现在还他妈连个优点都找不着。
他就和摊煎饼似的把自个儿在床上翻了几次面儿,实在憋得慌,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应许发了条短信
“应小许,已经第二天了,我今天还是对你好的。”
等了半分钟,应许没回,白知景跑到门边一看,应许屋里没开灯,暗黑黑的,估计是睡了。
他有点儿失落地踢了踢门槛,想翻窗户进去找应许,又怕扰了他。
应许今天都忙一天了,多累啊,应许晚上做不做梦呢?会不会梦见他那师兄呢?
白知景想到初一那年,他们年级去敬老院做志愿者,他被分配到后勤组,给厨师做帮手,洗了一天的白菜帮子,晚上回来梦见自己成了一只兔子,那胖厨师笑眯眯的给他喂大白菜吃。
应许给他师兄做了一天帮手,也不知道会梦见什么
白知景靠在门边神游,游着游着把自己给游哀愁了,没忍住给宋宝贝拨了个电话。
“喂?”宋宝贝接了。
“大宝,”白知景叹了口气,“你想我不想?”
宋宝贝吸了吸鼻子,声音听着挺委屈“你不都和我决裂了吗,我还想你干嘛,贱不贱呐?你不是再也不和我讲话了,也不和我一个班,不一起上体育课了吗,那你就和别人好吧!”
“我不和别人好,我想跟你好,”白知景听他这么说,心里头不知道多难受,指甲一下下地抠着门缝,“你还愿意和我好不?”
“那好吧,”宋宝贝象征性地犹豫了两秒钟,嗓音闷闷的,“景儿,你太坏了,真让我伤心。”
“大宝,你真好,”白知景感动了,期期艾艾地问,“你能原谅我吗?”
“那你以后能好好打游戏吗,”宋宝贝说,“别再让我十三连败了。”
白知景答应了,俩人互诉了几句衷肠,又成了最铁的哥们儿,恨不能立即就抱在一起痛哭一场。
白知景让宋宝贝现在打车来老姜胡同,宋宝贝怕出租车司机是无头怪;宋宝贝让白知景打车回碧水,白知景担心深更半夜的胡同里有女鬼。两个人为了谁去找谁这事儿又差点儿决裂,最后定了明早八点海浪网吧门口见。
“大宝,问你个事儿,”白知景又开始抠门缝,迷茫地问,“天上有个月亮,地上有盆水,有个人看月亮看得好好的,另一个人说水里的月亮是天上的月亮,你知道这啥意思不?”
“那我想想,”宋宝贝琢磨了会儿,“我懂了,意思就说看月亮的这人像猴。”
白知景惊了“这怎么说呢?”
“猴子捞月不就这样吗,猴子想打捞水里的月亮,其实水里头的月亮是天上的月亮,”宋宝贝解释的头头是道,“这群猴儿可真是脑残,你说它咋想的呢,这智商基本告别”
“行了别说了,”白知景耷拉着睫毛,苦兮兮地问,“宝儿,那你说说我的优点,来四条。”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宋宝贝沉默了。
白知景伤心了“你还是我铁磁儿呢,连我的优点都说不出来,算什么哥们儿啊!”
“你给我点儿思考时间,”宋宝贝说,“你先说说我有啥优点。”
这回轮到白知景沉默了。
这通电话结束的挺尴尬,白知景躺床上干瞪眼,他爹说要拿显微镜找他的优点,应英姿说他一无是处,应许说他不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