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许他们医科大的凑了一桌吃饭,食堂给他们架了个塑料屏风隔开。
他们的饭菜比军训那帮新生来得好,饭后还能领一份果盘,应许想起上午白知景和他抱怨来着,说几天没吃到新鲜水果,舌头上破了个口子,疼得他昨晚都没睡好。
他挑了一盒鲜切的菠萝,打算下午给溃疡的小家伙,一抬眼刚好瞧见白知景和宋宝贝往外走,俩人边走还边嘀咕着什么,白知景做了个手刀的姿势,宋宝贝比了个大拇指。
他们要去做什么,应许心里大概有点儿数,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抬脚跟了过去。
“哎,你去哪儿啊?不回帐篷午休啊?”同学喊他。
应许说“我出去散散步,消食。”
那同学不明就里地啃了口苹果“这么热的天儿,散什么步啊?阿猫阿狗都不往外跑”
“我去逮猫。”应许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另一头,白知景和宋宝贝到了教职工宿舍外的小操场。
宋宝贝探听到艺高来办晚会的这两三天就住里边,俩人计划着先踩好路线,晚上在这儿守株待兔,把人拖小树林里揍一顿。
“忒热,”白知景揪了揪领口,“我看都不用咱们亲自动手,热死那小白脸得了!”
“对啊,”宋宝贝一拍手掌,“那小白脸肯定作恶多端,所以老天爷惩罚他呢,这么大太阳,晒死他!”
“他还没晒死呢,我先晒死了,”白知景浑身汗涔涔的,迷彩服做工又糙,贴在他身上难受得很,“你晒死了没?”
宋宝贝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咸鱼味儿,苦着脸说“半只脚进棺材了。”
“我俩这么雄伟的体格都快被晒的半只脚进土了,”白知景开导宋宝贝,“你觉着那拉古筝的进去多少了?”
宋宝贝想想小白脸那筷子似的胳膊腿“估计大半个身子进棺材了。”
“那不就得了!宝儿,咱回去睡午觉吧,小白脸已经受到惩罚了。”
白知景实在受不住,这破地儿没空调,连冰棍儿都没有,他觉着自己都要被晒升华了,直接从固态变气态,连蒸发那步都省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宋宝贝也被晒退了,抬头瞟了眼天上那明晃晃的大太阳,舔了舔快要裂开的嘴唇,犹豫着说“景儿,那好”
话音未落,身边开过一辆黑色奥迪,车轮掀起地上的黄土,连着汽车尾气,把俩人熏得连连干咳。
“操!”白知景手掌在脸前扇着风,灰头土脸地开骂,“什么排量啊这车,屁劲儿真大!”
宋宝贝“呸呸”吐掉嘴里的土“军训基地也敢开四轮车到处跑,什么大人物啊这是!”
奥迪在宿舍楼底下停了,车门打开,副驾下来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隐约能看见里头装着各种零食。
阳光晃眼,白知景没看清那人样貌,但瞥见了他手腕上戴的一串佛珠。
“宝儿,”白知景赶紧拽着宋宝贝躲到一棵树后边,“就是小白脸!”
宋宝贝义愤填膺“耍大牌,搞特权,坐轿车!景儿,这人能忍吗?”
“忍不了,”白知景也挺坚决,“他怎么还有薯片吃呢?一定要惩治!”
两个人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个头,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踩点踩的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作案?”
俩小孩儿回头一看,宋宝贝险些吓得把舌头咬掉“应、应许哥?你怎么来了啊?”
白知景心里边也惊慌,面上还得装出一派镇定样儿“我们江湖人的事儿,你一读书人瞎掺和什么啊,赶紧回去睡午觉,去去去!”
“你好意思说你,”应许在他汗涔涔的脑袋上薅了一把,“一天不给我惹事儿心里就不痛快是吧?”
白知景知道自己没理,嘴上还不肯认输,悻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