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成绩的事儿还没解决,大半夜又冒出个应英姿把他吓一跳,白知景惴惴不安了一晚上,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了才有了点儿困意,合上眼皮眯了没多会儿,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边,应英姿成了她数学老师,穿着一条脚踝长的白裙子,就和女鬼似的飘到他跟前,幽幽地问他“说吧,怎么回事?”
白知景哆哆嗦嗦地捧起手里那张数学卷子“老师,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应英姿冷冷一笑“你不知道?那你和应许为什么抱在一起啊?”
“……”白知景双腿一软,差点儿给应英姿跪下了,“我们就是抱、抱一抱啊,晚上太冷了,我们抱着暖和。”
“除了抱在一起,你们还做了什么?”应英姿面部表情渐渐变得狰狞,眼珠子就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白知景眨了眨眼,那他和应许做的事儿可多了,他们嘴唇碰嘴唇、舌头绕舌头、牙齿打牙齿,前天他和应许一块儿睡觉,清晨睁开眼发现应许从身后抱着他,小应许顶着他后腰,臊得他当场就掉下了床。
不过应英姿的表情着实可怕,白知景吓得牙关打颤,脑子里小警钟哐哐地敲,心说这些可不能告诉给应英姿,于是摇了摇头,扯谎道“没了,真没了。”
“以后不和应许见面,”应英姿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头,“做得到吗?”
白知景就算在梦里,听到这个要求还是心头一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攥着拳头坚定地说“那是不可能的。”
应英姿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声里夹着冰碴子似的朝白知景扑来。
白知景觉得自己特像个英雄,为了爱情无所畏惧的那种,冷冷的冰雨在他脸上胡乱地拍,他自我感动的不得了,转眼瞧见应英姿身量突然抽长,生生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怪物,还高高举起了一把大镰刀,吼了一声“勾|引我哥的都去死——”
刀锋闪烁的冷光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白知景活生生给吓醒了。
他心有余悸地喘了两口气,自己不就和应许谈个恋爱么,都是坦坦荡荡的大老爷们儿,这世道两个alha在一起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算让应英姿知道了又能怎么地?
虽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白知景就是隐隐有种预感,应英姿不会乐意他和应许在一起的。
他倒是无所谓,随便应英姿怎么反对怎么胡闹,他反正是认定应许了,应英姿就一个学跳舞的oga,手腕细的和鸡爪子有一拼,打死只蚊子都费劲,难不成还真能变出把镰刀把他给宰了?
白知景唯独怕让应许难做,应英姿那把镰刀伤不到他,但肯定伤得了应许,而且朝应许心窝子里一捅一个准。
一边是应英姿,一边是他,这要让应许怎么选,应许怎么选的出来呢?
再说了,应英姿后边还有个应爷爷呢,爷能同意他和应许在一起吗?
他知道爷是个作风老派的,这个年纪的老人家难免守旧,应许爸爸走得早,应家就剩应许一个alha,全指着应许传宗接代呢。
白知景是万万不能够让应许为难的,应许皱一下眉头他心里都揪着疼,他哪儿忍心眼睁睁把应许逼到悬崖上呢?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左肩是那张不清不楚的数学卷子,右肩是应英姿那个冷冰冰的眼神,两座大山压得他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胡同里的狗还没醒,白知景就先起来了。
他洗漱完换好衣服,悄咪咪地出了门,在院里恰好遇上买完早饭回来的应许。
“怎么这么早?”
应许有些诧异,白知景是典型的起床困难户,不在床上拖到最后一秒坚决不出被窝,通常都得应许喊他个七八十遍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嘘!”白知景食指抵着嘴唇,冲应许打了个手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