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能”
“还能多活几年是吧?”宋宝贝苦笑了一下。
白知景喉头一哽,看着宋宝贝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一瞬间什么责怪阻挠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现在挺稳定的,但这个病吧你也知道,打出生就带来了,没法根治的,”宋宝贝反倒安慰起了白知景,“电视剧里不都这么说的,人生最重要的是不留遗憾,咱们不要在意生命的长度,重要的是生命的宽度。”
“全他妈是放屁!”白知景低吼了一声,“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人没了就没了,说什么都是虚的!”
“没办法啊,景儿,真没办法了,”宋宝贝抬手重重抹了一把脸,“医院都说他每两年时间了,一把刀就悬在他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砍下来了,他是个信佛的,不爱吃香喝辣,也没什么别的理想愿望,就想出去走走,多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儿的。”
白知景忽然有种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
“想看雪山,想看火山,还想看那什么破极光,”宋宝贝一顿,声音里搀上了点儿鼻音,“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得陪着吗,能过一天是一天吧,我不敢想那么多,不然我真的我他妈的真难受啊景儿!”
宋宝贝现在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给李佛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别的小情侣这么干是因为黏糊,他是为了确定人还在不在。
“那你去,你去吧,”白知景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抹完后睫毛湿漉漉的,“你自己要过得好点儿,知道没?”
宋宝贝眼眶里也迅速弥漫起一层水汽“你还说我,你也配?你看看你自个儿都过成什么样了,学也不上,觉也不睡,瘦的和猴儿似的,你配说我么你?”
“那我有像你这样没点儿逼|数吗?”白知景边擤鼻涕边和他吵嘴,“你那英语考几分儿啊?你见了外国人能说出一句全话来吗?就你这鸟样你还出国,你就和那男足似的,在自己地盘丢人还不够,现眼都现出国门了你!”
“其实我就放心不下你,”宋宝贝说,“出了这档子破事,你都不敢来学校了,要是连我都走了,那你就真的是一个人了,你再和别人干架谁能帮你啊?”
“你甭瞎操心了,没有你我照样称霸整个一中,怎么地?”白知景捶了他一拳。
宋宝贝眼眶红了一圈,盯着白知景认真地说“景儿,你这意思是你会回来读书,是吧?”
“回啊,我干嘛不回,”白知景发狠似的说,“我不仅回,我他妈还要往死里学,我高考非得考个六百分,等你在我面前跳楼谢罪。”
宋宝贝听了这话又哭又笑的,白知景不知不觉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两个人互相嘲笑了对方一通,又紧紧搂在一块儿。
他们坐在窗台上,脚底下踩着夏天的浮尘,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我宣布一个重大决定啊,全都肃静!”
晚饭吃到一半,白知景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
应许没理他,应英姿更没搭理他。
“我说怪不得你俩是亲兄妹呢,”白知景拍了拍桌子,“真缺德,缺德缺的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应许点点头,还是没搭理他;应英姿起身去盛汤,问应许要不要。
“给我来一碗,”白知景把空碗递给应英姿,“多要排骨不要萝卜。”
应英姿哼了一声,转过身施施然走了。
“操!”白知景骂了一声,和应许告状,“你说你妹缺德不缺德,我不就是昨儿晚上不小心踩了她一脚吗,她至于一整天都给我甩脸子吗?你妹你赶紧的教育教育,她要再这样我可就亲自动手批评她了啊!”
应英姿盛好萝卜排骨汤回来,又冲着白知景“哼”了一声。
白知景实在气不过,一连朝她“哼”了十多声。
应许被这俩小孩的幼稚行为给逗乐了,拿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