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宝贝咧嘴一笑。
“那行,”白知景也乐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会了这个,肯定能过得好。”
“傻|逼玩意儿!”宋宝贝最后捶了他一拳。
回去的出租车上,白知景摇下车窗,看着蓝天白云,深深叹了一口气。
应许心想小孩儿这是心里难受呢,于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在想大宝起飞了没?”
“你看天上那云朵的形状,”白知景努努嘴,“像不像四个字。”
应许轻柔地抚摸他的后颈:“什么字?”
白知景惆怅道:“妻离子散。”
应许手指头一僵,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没文化的留级生。
“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白知景关上车窗,十根手指头绞在一块儿,“我原本以为我和大宝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以后买房子还在一个小区,老了也一块儿出去和别的老头子干架。”
“别的可以,干架不行。”应许用十分冷静且理智的声音打破了白知景的幻想,“我第一个报|警。”
“你可真能说风凉话,”白知景悻悻地瘪了瘪嘴,换了个比喻继续形容道,“我和大宝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现在他走了,我就感觉我的裤衩没了似的,屁股蛋子凉飕飕的。”
应许扶额,很想揪着这小崽子的后脖子把人从车窗扔下去。
司机听了这话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师傅您别乐啊,”白知景抿了抿嘴唇,“这都是我真心话,比珍珠还真。”
白知景连裤衩都没了,浑身上下光剩下一颗真心了,他掏出手机打开qq,点进去一个叫“清北荣誉校友”的群聊。
群里一共三个人,除了他自己,剩下两个头像都是灰的。
“飞飞走了,宝儿也走了,”白知景眨眨眼,“就剩个景儿了,啥也没有,孤零零一个。”
“傻。”应许轻叹一口气,揽住白知景的肩膀,“你还有——”
“还有你,是吧?”白知景瞥了他一眼,“俗不俗啊,土死了,这台词早八百年前就过气了。”
应许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嘣:“算我白心疼你了。”
“其实我没啥可心疼的,”白知景掰着手指头数,“我有你,有我爸我爹,有那么多家人,有爷,我好着呢。”
除了偶尔钻牛角尖,白知景大部分时候都是个挺通透的小孩儿。
“但大宝和飞飞不在我边上陪着,我还是挺难受的,”白知景闷声说,“就觉着吧缺了点儿什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好受。”
“嗯。”应许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臂。
“但宝儿有他想做的事儿,我这个做朋友的,总不能拦着吧,他想陪李佛哥去看看外面的天、外面的地,挺好的,如果李佛哥能一直好好地活着就好了,我想宝儿每天都傻乐,想他永远不要经历分别。”
“那就是他们的故事了。”应许捏了捏白知景的耳垂。
白知景吸了吸鼻子,偏头看着应许:“应小许,小应许,其实我真算是个挺幸运的人,是吧?”
他的天、他的地都安安稳稳地陪在他身边呢,多幸运。
很快,白知景就尝到了天塌地陷的滋味。
擅自溜出军训基地可不是件小事儿,白知景在日头底下被罚站了一下午,晒得人都脱了层皮,回到宿舍发现他私藏的那部手机还被没收了,气得他差点儿没呕出血来。
要不是为了维护他老大哥的形象,他就差当场给宿管跪下,求他把手机还来了。
这届高一孩子都知道白知景是高二留级的,小屁孩儿对于“高年级学生”有种天然的敬畏心,白知景自个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成了班里的老大。
“知景哥,站了一下午,还行吧?”